“不管怎麼說,也是難能可貴的體驗。”阿拉貢拍拍奧斯卡的肩站起來說,“以後要是得空,我還得請你指教一二,希望你别拒絕。”
“你身上還有傷。”
“我指的當然是合适的時候。”
“好吧,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就奉陪。”
阿拉貢挑挑眉,咧嘴笑笑說:“那我擇日再向你請教一二。”
說完他微微颔首,轉身果斷離開。
奧斯卡站在原地長須一口氣,兩手插着腰看着阿拉貢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
終于如埃隆保證的那樣,七日之内,實際上就在保證過後的第三天埃隆單獨把奧斯卡叫了去,雖然林德爾沒有明說,但奧斯卡一聽就猜到這次談話應該會決定他的去留。
這幾日奧斯卡幾乎是天天悶在屋裡,或者趁夜特意找個偏僻角落借着月色星光遊蕩,比爾博倒是找他找的勤,可以說是略顯苦悶單調的日子裡唯一的歡樂源泉了。阿拉貢的傷勢太嚴重沒法那麼快好轉,自然也不能真的找他來切磋過招,随着時間流逝奧斯卡愈發感到這樣的日子快要到頭了。
要去找埃隆奧斯卡還是離不開林德爾的帶領,隻有他能準确找到埃隆所在。
将奧斯卡帶到後他就告辭離開,奧斯卡向他颔首目送他背影片刻,轉身走進樹蔭籠罩葉影搖曳的亭閣中。
不過他沒想到踏進去一看,背對着他的不僅僅是埃隆一個人。
在他腳步踏出聲響同時那兩人也一起轉過身來,奧斯卡看清了埃隆身邊站着的那人面容。本來背對他時他看到一襲雪白長袍,披着過肩銀發,還以為也是個氣度不凡的精靈,然而等他轉身奧斯卡才發現自己想岔了了,那是個老态龍鐘的老人。
話雖如此,奧斯卡還是能一眼看出他身上非同尋常的氣質。首先是他身上那身質地華貴做工精美的法袍,乍一看是白的,其實随着角度變化能透出各種不同的缤紛色彩,卻又絲毫不顯花哨淩亂。一雙精光攝人的雙眼夾着又長又挺的鷹鈎鼻,但凡長了眼也不會将他錯看成虛弱的平凡老人。
“奧斯卡,來了。”埃隆沖他友好地打了招呼,“我為你引薦一位智者。”
“不必,咱們還是長話短說吧。”老人微微扭頭制止了埃隆,又對奧斯卡說,“你就是奧斯卡?吾名為薩魯曼,你可曾聽說?”
“聽說過,”奧斯卡本來想說是大嘴巴比爾博講過,但忍住了,“白道會成員之一,衆巫中最為睿智的一位。”
薩魯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側目對埃隆道:“看來他在你這裡學了不少。”
“是啊,除我之外他怕是整個瑞文戴爾泡在大書庫時間最久的人了。”埃隆微微笑道,“我想基本的常識他都已經了解。”
奧斯卡聳聳肩作為回答。
巫師那雙目光銳利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奧斯卡問:“所以,你如同傳言中一樣不肯露面?”
“是。”
“那如果我現在要求一觀呢?”
奧斯卡将視線投向埃隆,後者隻是平靜回望他,并無甚表示,于是奧斯卡後退兩步果斷拒絕:“不,不行,我拒絕。”
薩魯曼挑起了一邊眉毛,口氣微妙地問:“那看來若是要求看看所謂黑暗之環,你也不會同意?”
“沒錯。”
“如果有領主的請求?”
奧斯卡往前走了兩步,站到老人面前,挺直背脊,直直迎着對方的視線,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回答:“我說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