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極可能有人暗中盯着自己,衡陽王安排的人又隻是暗中保護,實力未必強過對方,她便将改口,“就在橋水二街那棵槐樹下放三塊石頭,擺成這個形狀。”
她蹲下,撚起石頭擺了個形狀,“我便會來找你。”
馬大點頭。
溫天悅又說:“希望你在選人時慎重一些。如果被發現,供出我也沒關系,務必以自身性命為先。”
說罷,她才懷裡掏出幾塊銀子,“這些是定金。”
“大人你放心,小的惜命得很。”
馬大有點被她幹脆利落的風格震住,回神後又恢複了嬉皮笑臉。
不過願意庇佑一群小乞兒,溫天悅相信他本性是好的。
而對方一眼看出自己是官身,可見有眼力。
此外,自己提出合作,對方二話不說也應下,那麼以前應該也做過類似的活,應該有自己的底線。
在大夏的社會底層摸爬滾打,至少比自己帶的幾個雖然可靠但有些純和蠢的小吏聰明些。
等她離了這破爛院子,幾個純和蠢的小吏隻會眼巴巴瞅着她,“大人,我們不抓了他們?”
“抓他們做什麼?因為他們偷了我一袋石頭?”
幾個小吏讪笑,又摸摸腦袋。
溫天悅歎氣。
她左右看看,也不知道應秀竹藏在那,便有意提高了音量。
“今日還是查枯井藏屍案,你們幾個分别去這幾個地方走訪。”
一個小吏裝着膽子問:“大人,那您呢。”
“打卡。”
“啊?”
溫天悅再次來找趙府尹打卡,得知薛統領推進速度極其緩慢後,十分滿意,準備離開。
“溫少卿,留步,請留步!”
溫天悅停下腳步,面帶些許疑惑,“趙大人還有事?”
“溫少卿,借一步說話。”
溫天悅拒絕:“下官很忙,你懂的。”
趙府尹苦笑,開始賣慘,“溫少卿有所不知,本官出自闵州趙家,雖說是個旁支,但……唉,本官能走到今日,也的确得了家族的助力。”
面若桃李的女人表情逐漸微妙。
看來趙府尹是因困境愁得不行,居然就這麼說出他能走到今日和世家有關。看來孫相有和趙家某個人聯系,那人又來找趙府尹,趙府尹正左右為難呢。
決意做個孤臣的她并不打算和世家接觸,淡淡擺手,“趙大人,我隻想說一句。”
趙府尹一臉苦澀,“您說。”
“這大夏,是晏家的大夏。”
換做後世,那肯定是人民的大夏。可沒法,他們現在是在古代,天子犯法與庶民就是不同罪。
趙府尹得了家族相助才能走到今天,可皇帝要想革了趙府尹的官,沒罪也能捏造出一個罪行。
她說完就走,沒給趙府尹反應的時間。
待離了府衙,都要到中午。
溫天悅覺得有些奇怪,她昨日和衡陽王約定好一起查白仵作的事,怎麼衡陽王還沒出現?
随意掏出冷掉的燒餅吃了幾口,她擡腳朝衡陽王府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幾輛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幾個穿着官服的太醫匆匆下來。
她心裡‘咯噔’了下,難不成王爺昨日撞了那幾下,真的撞出腦震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