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商商來回檢查,發現并無大礙後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哥哥在這。”
夏七笨拙地把商商抱進懷裡,将商商原本受傷的手小心舉起,防止被壓到,傷口裂開。
心中像有什麼東西不解,商商發出的光更亮了。
他看着夏七的臉,因為總是熬夜做研究,懶得打理自己,下巴下面已經有很多細小的胡茬,黑眼圈也很重,眼睛布滿紅血絲。
“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什麼?”
“我不是商商。”
與此同時,商商體内竟然發出一陣聲音,【自動銷毀程序加載完畢,正式啟動。】
“!!!”
夏七抱着懷裡的孩子,有些不解,“什麼自動銷毀程序?什麼意思,不能關閉嗎?商商,你别閉眼啊……”
夏七明顯慌神,還在探尋怎麼樣才能讓商商變回原樣。
“哥哥是大笨蛋。”
商商哭了出來,“我才不是商商,我隻是……我隻是……一個……”
夏七的手扶上他的臉頰,想擦去他的淚水,發現并沒有,但手上動作不減,“别哭别哭。”
“那哥哥問你……”夏七安慰着商商,
“篝火晚會上的是不是你。”
雖然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但商商還是回答道,“是。”
“上次受傷來找我的是不是你……”
“是……”
“對啊,商商,我認識的你就是商商啊。”
商商體内的光亮愈發明顯,再也沒忍住哭了起來,“哥哥……哥哥對不起。”
“夏七哥哥……對不起。”
商商抱住他,在他會懷裡哭了起來,然後恢複原樣,聲音很弱,“謝謝你,我等到了。”
“等到了那個司夢維拉的友人。”
光亮褪去,周圍重歸黑暗,商商在他手裡邊的冰冷萬分,像一堆破鐵塊。
“原來如此……”
他明白了,商商原來是一個仿生體啊。
抱着商商的殘骸,休息了一下,往回走,想要探查出口,突然掉下一塊巨大的石頭,還帶着一些黃沙滾落下來,這是……被困住了啊,他想。
“嗐……沖動了。”
“抱歉啊各位。”
“讓你們擔心了。”
他自顧自說着,以為這樣說出來他們就能聽到。
黃沙越來越多,他站起身來,不想被那麼快淹沒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腳下黃沙越來越多,每埋住他一點,他就把沙子往裡邊踹去,說不定還能有逃生的路徑。
沙子淹沒他的腳,他就将腳伸出來,站在沙子上……
循環往複。
舉起手,他看着手上的紅繩,最後萬語千言融成臉上的笑容。
“如果能離開,那便是萬幸中的萬幸,如果不能離開,就當作是宿命吧。”
隻是不知道,朱莉還會不會喜歡他的巧克力,夏七一直都有帶在身上,隻是不敢給罷了。
朱莉得知夏七擅自離崗,執行官在那搜尋了很久沒有找到時,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夏七……”
實驗室
南字沂拿着試管的手顫抖起來,“嗯?”
雖然用患者身上的血液提取出來的物質研發出來了抑制劑,但是不知道它的效果怎麼樣。
南字沂拿着手上的藥劑,看向門口,今天實驗室裡格外的冷清,哦,他想起來了,夏七現在在休假。
南字沂看着眼前說要做犧牲者的患者,“南院,别擔心我。”
“能當你的實驗體,我三生有幸。”
“畢竟……我啊……是個沒用的人。”
這人生得樣貌不差,隻不過不愛打理自己,聽他說他是前段時間才回到這個星球的,不巧的是,正好被感染了,無親無故的還不如做點貢獻,這樣他還算是個拯救家鄉的人。
他憨笑着,灰色的眼眸被他額前的棕發擋住,很自覺的伸出手臂,示意南字沂放心注射,他不怕的。
“隻不過難為您了,還要陪着我們這些被抛棄的人。”
穿着防護服的南字沂臉上看不清神情,隻得順他的意給他注射。
原本他是不贊同這個提案的,但有人偷聽他們幾個人的對話告訴了這群人,讓人意外的是,這些患者并沒有用那種看待惡人的态度去看待南字沂這幾個人,反而熱心腸地提供幫助,甚至提議要當他們實驗下的小白鼠。
眼前這個就是最積極的一位,南字沂邊注射邊跟他搭話,“你看起來不像本地人。”
“啊……是嗎?”
那人語氣一頓,“我其實呢,出生在北國,隻不過自小生活在這裡,對這裡感情更深一點。”
“您知道這裡有危險為什麼還要回來呢?”南字沂注射完将那人撸起來的袖子拉下。
他穿着白色的實驗服,住在一個睡眠倉裡,跟這裡的其他人一起。
“理由啊,跟你一樣。”
“哦?我隻是為了研究。”
“真是沒人情味啊,我還以為會是什麼高大上的理由呢?我啊,我隻是想回家了。”
說完這人看向房間中央的懸浮椅子,看着他一上一下地感覺很好玩,“哦,對了,南院,我叫易程。”
“容易的易,回程的程。”
南字沂站在實驗室門口的腳步頓了頓,轉身回答道,“我記住了,易程小兄弟。”
“謝謝你。”
實驗室的大門合上,以後的日子,這裡也隻有他一個人,和經常來拜訪的南字沂。
易程沒敢說的是,他一開始打算逃跑來着,風化的荒漠,恐怖地病毒,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裡竟然是他曾經的故土,連他都快忘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真正的樣子了。
隻不過現在他又回來了,他先是去往北國看了自己的出生地,看完之後他覺得自己似乎對生活過的地方羁絆會更深一些,索性就回來了。
這樣想想他自己的理由也沒有那麼高大上,隻是單純的想回家了而已。
周末和朱莉趁着現在還有點空閑的時間,打算出去找找夏七。
車上
朱莉:“夏七怎麼聯系都聯系不上。”
周末:“不跟南字沂說嗎?”
朱莉方向盤往左打,周末在她旁邊開口,“不行,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本來就很累了,别讓他再憂心其他事了。”
他們把車停下,“聽他們說夏七最後是在這裡停的車,找找看吧。”
下車,烈日當空,朱莉用手擋了擋陽光。
朱莉提議道,“分頭找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