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荼這一路走的可謂勞心勞力,雖然她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靈體,可這是敵人基地,保不準哪裡就有防禦的陣法。錢荼還記得在山君事件裡,她誤觸警戒陣造成的後果,可不想再吃虧了。這就造成她像趟地雷一樣,飄得格外小心。
結果,陣法沒觸發,倒是迷路了!
望着前後左右幾乎全部一樣的隧道,錢荼一個頭兩個大。她印象裡的防空洞不就是一條路走到頭的嗎,這地下基地到底是挖來幹嗎的,怎麼還四通八達的呢!
可再怎麼吐槽也解決不了她現在的難題,錢荼也不知道外面到底過了多久的時間,心急之餘看到前方的幾個房間,便順勢穿門而過,可無一例外都是空的。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在交談。
“MD老子還沒休息一會兒,又把我派出去幹活,幹脆直接搞個殡儀館一條龍服務算了!”
另一個人笑了一聲:“别廢話了,做這種輕松活,你還不樂意了?”
聲音聽着有點耳熟,錢荼飄出房一看,頓時欣喜于“他鄉遇故知”。隻見說話的是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活似《鹿鼎記》裡的胖頭陀和廋頭陀,而且這個胖頭陀錢荼還有印象,就是那個把李某塞進葬魂壇的粗壯大漢!遇到他,錢荼幾乎要生出親切感,她連忙綴在兩人後面,指望兩人幫自己引路。可惜,胖頭陀并沒有直接出去,而是回到了那個放着葬魂壇的倉庫。錢荼見他重新拿起了壇子,仔細放好在一個貼了符紙的木箱裡,心想也好,不如再鑽回壇子裡,好歹先出去再說。于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又乖乖委身那個拿她沒辦法的破壇子,被胖頭陀抱在懷裡,駕車離開了這座錯綜複雜的地下基地。
木箱放在了車的後排座,錢荼又了冒出來。此時映入視野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車子行駛在一條土路上,而兩邊都是連綿的山頭。這裡竟是一處沒有人煙的山區!
一處偏僻山區裡的防空洞,無疑比印刷廠要便于藏匿。錢荼意識到這個秘密基地可能對張奇人他們來說重要級更高,那自己這一趟意外卷入就總算有點收獲。可惜,車在山路上兜兜轉轉了快一個小時,錢荼無論如何也記不住路了。她以靈體的形态,又無法制造路标,正在心疼的捶胸頓足時,就聽“咔”的一聲響,車子猛地一震,停了。
胖頭陀罵罵咧咧地下了車,吃力地将他那壯碩的身軀貼在地上,仔細檢視車底,看來是車子出故障了。
“怎麼了?”副駕的廋頭陀等了一會,問道,“底盤磕到石頭了?”
胖頭陀直起上半身,“啧”了一聲:“不是,我也沒看出來什麼問題,搞不好是車裡有啥故障了。”
廋頭陀也隻好下來了。此時兩邊林木已經稀疏,似乎快出了山區,但到底沒有人煙。車子在這個關頭抛錨了,兩人又沒有修車的裝備,這情況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錢荼飄出車子,就聽着他倆讨論,說是隻好打電話回基地找人來,把車弄回去修。這一下子,搞不好她又得跟着這兩人回基地去:往好處想,她有機會記住這條路;往壞處想,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人把她帶出去。然而,接下來的情況讓兩人加一魂都始料未及,就聽胖頭陀忽然一聲痛呼,膝蓋一軟跪了下來。緊接着還不待兩人反應,又是一聲口哨乍響,兩邊山林竟無中生有地冒出一幫人,把這輛車前後包圍了。
其中一人舉着手槍對着胖瘦頭陀,大喝一聲:“趴下!不許動!”
這是什麼神展開!錢荼看着這些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蒙面人,目瞪口呆:兩個反派在荒郊野外,遇到了攔路搶劫的劫匪了?!
這事要是無關乎自己,那錢荼一定樂得拆袋瓜子看這出狗咬狗的好戲,可是身為當事人,她就沒法樂了。本來她就和蜀山失去聯系了,要是沒有胖瘦頭陀帶路,誰知道她要怎麼出這林子,誰知道葬魂壇要被帶到哪去!
好在不甘心被劫的不止錢荼一個人。那胖瘦頭陀兩人雖然發現自己處于不利地位,但也沒慫,胖頭陀客氣道:“兄弟們,哪條道的呀?都是出來混的,交個朋友呗,冤家宜解不宜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