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橘自行溜走,想必是妄圖在附近約*炮。錢荼不放過任何一個小樹叢和矮灌木,手電光照來照去,期間發現流浪貓若幹、狗男女一對,但就是沒看到“蘭丹木”的身影。
這樣漫無頭緒地搜索,直到淩晨4點左右,就差沒把小區掘地三尺的錢荼終于不堪疲勞,找了條石登稍作休息。蘭丹木也趁機從包裡爬出來,挨着錢荼坐着。他仰頭看見錢荼愁雲慘淡的模樣,也不知是無意識還是有意識的,靈活的尾巴在她的胳膊上掃了掃,很有些安慰的意味。
錢荼隻覺得一股電流從手背直沖大腦,看似十分普通的動作愣是讓她心律不齊,更多的負罪感也油然而生。
“師兄,這次,這次貓抓回來後,你一定要重重地批評我!不要留任何情面,萬一……”萬一抓不回來怎麼辦?錢荼逼迫自己面對慘淡的事實,捧起胖橘毛茸茸的腦袋賭咒發誓道,“萬一抓不回來,我就養你一輩子!給你當一輩子貓奴!”
至于蘭丹木到底需不需要她當貓奴,錢荼還來不及想。可蘭丹木沒等她表完忠心,他的耳朵動了動,忽然從石凳上一躍而下,朝小區外面沖了過去。
錢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還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豪言吓到了,趕緊追上。眼看着小區後門近在眼前,耳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貓叫聲。她心裡一個激靈,終于反應過來,加快了腳步,跟蘭丹木同時抵達現場。
迎面而來的畫面十分“美好”,簡直讓她不忍直視。
她最害怕的就是胖橘在外面亂追母貓,然而此情此景……好像也不比泡母貓好到哪去——
在一人一貓的前方,小樹林角落的野貓喂食區裡正在上演一場白熱化群毆。“蘭丹木”拳打狸花、腳踢虎斑,在一群流浪貓裡嗷嗷大叫,完全沒受不匹配的皮囊約束,戰鬥力驚人。
錢荼不用靈力,都能感到身邊的“橘貓”散發出怎樣陰森的氣息。她現在一點沒因為找到胖橘感到高興,隻害怕蘭丹木事後把她大卸八塊。可擔心未來也沒用,錢荼不得不硬着頭皮沖上去,在一片混戰中抓住“蘭丹木”。她一邊手忙腳亂地幫胖橘打其他的貓,一邊把這隻鬥得意猶未盡的大佬拖出戰區。這期間,她也沒少挨胖橘的撓,好在蘭丹木不留指甲,沒什麼破壞力。而最值得慶幸的是,此時還不到晨練時分,靜寂的小區裡人影皆無,“蘭丹木”跟一群貓打架的奇景才沒被人目擊。
等到把“蘭丹木”生拖硬拽地抓回家裡,一人一貓都已筋疲力盡。蘭丹木擠出最後一點精神,用貓爪子勉強畫了個法陣,将人形胖橘囚禁在了客廳裡。可是綁架事件後,他的靈體尚未完全恢複,所以做好這個之後,他連句囑咐都沒有,倒頭就在沙發上昏睡了過去。
錢荼也癱在沙發上緩氣,她想着這一天的有驚無險,又瞄了眼身旁毛茸茸的小身軀,忽然閃現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念頭——
這麼可愛的“師兄”,為什麼不撸一把呢!
此時的蘭姓喵側卧在沙發上,耷拉着粉色的小舌頭,肚子微弱地一起一伏,毛毛的耳朵尖還時不時地輕顫一下。錢荼越看越心癢難耐,心說等蘭丹木變回來後,自己肯定要被罵得體無完膚,還不如趁此補償下自己。
這是貓的身體,不是師兄的,我撸的是貓,不是師兄——這樣自我催眠着,她在仔細确定了蘭丹木确實睡熟後,終于伸出了罪惡的手。在觸及到那柔軟腹部的一瞬間,一種偷竊的快感席卷全身,舒爽得錢荼直想醉生夢死,以緻手機不知響了第幾遍,才把她的魂喚了回來。
“喂。”拿起手機,錢荼聽到了盛青的聲音。
“小荼你在啊,丹木吉在嗎?怎麼打他電話沒人接?”
“……”錢荼扭頭看了看沒有蘇醒的貓,心虛道,“師兄……出差還沒回來,大概他沒聽到吧。”
“那行吧,你就替我帶句話。”盛青也沒多想,接着說,“他之前一直想帶點小妖怪給蜀山的學生們展示,我就寄了個一目五給他。”
“一目五?”
“就是一個包裹,你收到了嗎?”
在盛青之後的說明裡,錢荼才知道那五個“何首烏”原來叫“一目五”。它由一隻長眼睛的首領和四個不長眼的馬仔組成,專門吸取病弱之人的精氣,是魁鬥堂從一家慢性病人暴增的醫院抓到的,随後就寄給了蘭丹木。
錢荼一頭黑線地聽完盛青的講述,嘴裡嗯嗯啊啊地答應下來,挂了電話後大歎了一口氣。
青哥啊,你可知道這五個“何首烏”,差點害我隻能把一隻胖橘交給你去當蜀山派的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