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洛浔就将案上一旁茶盞中的茶水,全潑在了他臉上:“真是一條野狗,見人就亂咬。”
張舒奇瞪大了眼睛,氣得顫手指她:“你,你敢罵我是野狗?”
大臣們雖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此處公然滋事不妥,便圍了上來想勸和。
洛浔握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張舒奇就聽得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
“張舒奇,我還沒去尋你,你倒自己來了?你膽子果然夠大。”
洛浔怒斥着,不管張舒奇叫嚣讓她放手,對着一旁看呆了的林啟言道:“林啟言,請各位同僚出去,内闖惡犬,關門打狗!”
林啟言回過神,連連招呼推搡着那些大臣們出去,關上門後走至張舒奇身側,一腳将他踹跪在地。
他冷哼道:“張舒奇,你對殿下做的那事,我們都知道了,你怎麼還有膽子來此?”
洛浔放開他的手,張舒奇捂着自己被折斷了的手指,咬牙忍痛:“我隻是看殿下身子不适,想要護送殿下罷了,誰知洛浔突然出現将我打昏,你是不是對殿下行了不軌之舉,冒犯了她!”
“我沒你那麼龌龊!”洛浔将他踹倒在地,腳踩在了他的手上:“公主早就看出慕芸與你的肮髒心思,若不是要拿你做試探,你以為你能跟着她那麼久?”
林啟言啧啧搖頭:“怎麼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洛浔腳下力道加重,踩的張舒奇連連慘叫。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做狗嗎?”洛浔居高臨下看他:“因為,你就是慕芸身邊的一條狗。”
“洛浔,你簡直欺人太甚!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意圖不軌?”
洛浔冷笑着,眼裡泛起寒光:“你的主子為了拉攏我,都已經将你拎出來了,你說她為了繼續拉攏我,還會對你做什麼?”
張舒奇愣住,眼中不可置信的看她,慕芸已經要棄他拉攏洛浔了嗎?
可他還是要裝作,自己沒有與慕芸為伍:“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旦我一定會将今日之事上奏聖上!”
“好啊,那就看看你的命,還有多久?”
洛浔咬牙猛地将他踹出了門去,那些外頭候着的大臣見此,紛紛上前扶起他,對着洛浔指指點點起來。
洛浔與林啟言站在門口,看着那群大臣不滿怒斥着自己,她面色鐵青,冷聲道:“諸位若是對在下有何不滿,大可向聖上上疏彈劾,不過在下奉勸諸位一句,不要沒有了解事情的起因,就急着批判他人,有這份閑心,不如好好為聖上,為朝廷百姓盡心。”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想着确實是不知她們二人發生了什麼,然林啟言都能跟着洛浔一同教訓張舒奇,想必定是此人做錯了事,便都向着洛浔作揖道是。
張舒奇見衆人站在洛浔那邊,他顔面喪盡,隻能低着頭慌亂逃離此處。
林啟言總覺得洛浔變了和以往不同,不知她在西蕪的這一年多裡,遭遇了什麼事,才會讓她有所改變。
她們教訓了張舒奇,那些大臣雖然表面上不會再像慕邺彈劾,可私底下說不定還是會傳這件事。
林啟言撇嘴對着洛浔道:“阿浔,你不怕那些人,還是将這件事情傳出去嗎?”
“反正我都已經沒什麼好名聲了,無非就是再壞一些。”
洛浔聳肩攤手:“若是他們覺得我行止瘋魔,那我就做他們眼裡的瘋子,以前凡事都忍,太在意自己的名譽,可現在想想,我無論做什麼都是讓人不滿的,因着我想要做的事,與他們是不同的,我不與他們為伍,在他們眼裡我就是有違世間常理的另類。”
知她者,自會願意與她同處,貶她者,她也無心在意。
林啟言靜聲瞧着她,洛浔轉過頭來對他笑得恣意張揚:“他們走他們的路,我過我的河,林啟言,你可願登上我這條船?”
林啟言開懷笑出聲:“我不早就在船上了嗎?”
“若我說,我這條船駛向的方向,到達的最終處是你想象不到的景象,也超出了你所一直處在的景色裡,你還願登船共往嗎?”
“不管見到什麼樣的景色,它定會有其一番美好妙處,雖不知到最後是什麼樣的處境,可我相信你,總不至于把我丢河裡了?”
林啟言突然打趣道:“你可要好好掌舵,你這條船上的人可多了。”
“放心,縱有驚濤駭浪,我們也能乘風破浪。”
果如林啟言所說,這件事情還是被人上書給了慕邺。
慕邺翻看着那些人所彈劾洛浔的奏折,不怒反笑。
王閑想,許是聖上覺着洛浔與張舒奇之間,是因着三公主而大打出手,所以心裡頭才不會發怒而是高興。
慕邺欣然笑着:“往後像這種彈劾洛浔的小事,就不必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