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流言從未停止過,每一日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被人翻來覆去的說着。
白的也會傳成黑的,被添油加醋,被惡意揣度,流言蜚語風波不斷。
洛浔就一直處在這個風波的中心,連慕曚被囚禁竟還會與她挂一點勾。
有人說,在武舉開辦的時候,曾見到過慕曚與洛浔在同一間茶樓裡對話。
有人說,自那以後,五皇子就開始挑起了武舉舞弊的事端,這一切是否與三驸馬有關,兩人在茶樓裡當日在茶樓裡密謀了什麼?
還有人說,當日在大殿之上,慕曚為洛浔說話,就是已顯現兩人暗中勾結策劃這件事情的端倪了。
這些流言自然也會傳到慕邺的耳中,此時他正頭疼的坐在議政殿内,看着底下的臣子你一言他一言的,陽諷陰謀的質問着洛浔。
就連她身上的這身紅色官袍,都被暗諷是染了多少人的血,才穿在她的身上。
人在群情激憤下,是會胡亂說話的,衆人憤然,他們都已經不顧着在慕邺的面前,這般抨擊着洛浔。
好在,她不是一個人。
林啟言看不下去,會為她辯駁幾句。
上官晴性子一向直,直接說得那些臣子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慕昭與南宮晟則是為了不讓他懷疑洛浔,一直請求他明察。
慕邺斜眼看着慕旭,他則是一臉看戲的樣子,看着那底下冷漠的不想說話的洛浔。
他心裡就有了清楚了幾分,看來自己這個兒子,也是意識到了,不能再讓洛浔接着走下去了,已經開始操控朝臣,對她出手了。
慕旭若是如此,那慕邺必定不會如他所願。
洛浔不開口,也不為自己辯駁,她知道慕邺需要用到她,這些人說的更多,更難聽,就更像是被人授意針對她。
而她能做的,就是忍着怒意,隻有這樣才會激怒他們,愈加口不擇言下,慕邺心中的天平會越偏向她。
“好啦!你們吵的讓孤頭疼,這早朝哪裡還有一點議政的樣子,全是你們拜高踩低,互相攀咬!”慕邺重重在那龍案上一拍,底下瞬間安靜了下來。
“孤囚禁五皇子,不是因為武舉一事,而是事關文舉。”慕邺說完,指了指那治京府尹。
他立馬站了出來,對着衆臣道:“文舉殿試前,不少學子都被暗殺在客棧之内,當時臣還隻是治京府通判,驟聽此事帶府兵去探查,可先府尹大人卻下令密不上報,臣就有所懷疑,旦奈何人微言輕隻怕大人有所相關密事,現在想來,他乃五皇子提攜上來的人,治京府乃五皇子所管轄之内,那時不上報,殿試卻沒有少了學子,此事昭然若揭,諸位同僚,可聽的清楚明白?”
他一言,那些大臣們才紛紛低下了頭,慕邺見他們不再言語,又道:“孤已命司證監,派人去查此前被混進來的那些冒名學子,此事已有定落,不日孤就會下旨,衆卿還有何異議?”
“聖上,就算如此,可五皇子在武舉開辦時私下裡見過洛大人,這是事實,很難不讓人懷疑洛大人與五皇子一同策劃了此次武舉舞弊案。”
慕邺抿唇,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那名大臣:“既是如此,洛卿,你自己說說,是否私下裡見過老五。”
他們能知道慕曚與自己見過,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她也不能硬說自己不曾見過。
洛浔擡頭看着慕旭那看熱鬧的模樣,她心中冷笑:“臣是在茶樓遇到過五皇子,不過臣去茶樓,是因為公主殿下在那裡。”
“三公主?公主怎麼會去湊這個熱鬧?洛大人不要逢事就拉扯上公主為你做遮掩吧?”
上官晴冷冷一笑:“公主也是人,也會對熱鬧的事情感興趣,你這話說的,就好像當公主,就得像天上的神仙一樣清心寡欲。”
“這…上官将軍你……”
林啟言也冷哼一聲:“公主以前就常常代聖上在外體察民情,武舉之事重大,公主有驸馬相陪去觀望一下有何不可?”
那人被他二人說的沒話說,隻是憤憤唉了一聲後,就有另外一個大臣抓着對話這件事情說道:“那麼,洛大人與五皇子一見,不知說了些什麼?”
“他就像諸位一般冷嘲熱諷,臣聽不下去,連茶都沒喝就去尋公主了。”
洛浔淡漠說完,那些朝臣就開始對着她喋喋不休,她冷眼望去皆是太子慕旭的臣子。
“聖上,此前洛大人和公主殿下回府路上遇刺,先前治京府尹辦事不利被問斬,五皇子對洛大人心有不滿人盡皆知,又怎麼會要讓洛大人與他為伍呢?”林啟言哼了一聲,他可是知道,之前那些傳聞是誰說出去的。
他這樣說,也會讓慕邺想起來,那就不會相信洛浔會和慕曚聯手做局了。
上官晴看着洛浔,挑眉道:“是啊聖上,他們見面不打一架都算好的了。”
慕邺嘴角微勾輕笑了下,似有些寵溺的用手點了點上官晴。
他輕咳了一聲,滿朝的文武百官又安靜了下來:“好了,此事已知,往後孤不想再聽到一點不切實際的流言蜚語,南候東境告捷,不日回朝,南宮将軍也要定下回北境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