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如期舉行,各個應試的人,已經在内場考完了策論兵法布陣,入圍者已至外場參與弓馬騎射,以及最後的身手比試。
洛浔戰在兩邊的不起眼的茶樓上,看着武赫一一拿到滿意的分數成績,現下已經在擂台上與人大展拳腳。
見他如此輕松的對待與他對抗的人,她嘴角輕勾,想他應是能拿到比較好的名次,也不枉他辛苦研習了那麼久。
“呦,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三妹夫?”
來人聲音輕挑,語氣裡帶着不屑,洛浔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他走到洛浔的身邊,看着底下正在擂台上打鬥的兩人:“三妹夫看上誰了?看的如此出神,本殿喚你都聽不見?”
洛浔心底冷笑,可是面上還得裝作一派和善:“五皇子說的哪裡話?臣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沒想到,三妹夫也愛湊這種熱鬧?“慕曚冷哼一聲,倚在窗邊似是有些嘲諷:”往常都是看三妹夫的熱鬧,畢竟你一直都是熱鬧的中心。”
“五皇子此次來,就是為了挖苦臣的嗎?”洛浔面色一冷,也不回頭看他,隻是看着擂台上的兩人。
彼時武赫已然勝出下了擂台,換上了另外兩個人,那兩個人互相對彼此使了個眼色。
洛浔眯起眼睛,看來這兩人其中一個,就是被安排進來的人。
當念到台上的人名字的時候,洛浔明顯能感覺到身邊的人頓時震驚,他站直了身子,嘴角冷笑的看着底下的兩人。
看來,司然已經将事情辦妥,慕曚已經看到了那張紙,此次來就是看看紙上所記的名字是否準确。
旦見兩人之間的眼神,他更加确定了那紙張的準确信,不一會兒就冷笑出聲:“武舉的熱鬧,怕是比不上之後的熱鬧,三妹夫有沒有興趣與本殿共同一觀?”
洛浔裝作聽不懂:“武舉結束,高中者騎馬遊街确實熱鬧,不過五皇子連這熱鬧也要湊?”
“哼,有沒有騎馬遊街還不一定呢。”慕曚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飲了一口小二上來的茶水:“本殿邀三妹夫看的熱鬧,可比這些精彩許多,大戲台上的人也多,依照三妹夫的聰慧,應該不用本殿說的那麼明白吧?”
“五皇子是覺得此次武舉裡頭,有些不幹淨的?”洛浔挑眉,這才轉過身來凝視他。
慕曚見洛浔有了些興緻,他也不打彎了,直接了當的說:“昨夜本殿房中突現了一張神秘的紙,上頭寫着幾個人名,而這台上的一人,正是此紙上之人,三妹夫,你說這是真是假,還是巧合嗎?”
“竟然有這麼神奇的事情?”洛浔搖着手中的扇子,面色平靜:“五皇子搭戲台,是要臣當唱戲的,還是敲鑼的?”
聽洛浔這般說,慕曚嘴角才浮起得意的笑容:“本殿自是希望能與三妹夫聯手,本殿手上的東西,可是能讓那兩個大栽跟頭的。”
洛浔雙手環臂靠在窗邊,此時外頭正宣布着得勝者,就是慕曚紙上的人。
她輕挑眉梢:“臣要是沒記錯的話,五皇子不隻是對那兩位不滿,對臣也是有怨言的,臣倒是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與五皇子同站一處。”
“本殿知曉何敬的事情,也知道宋連的處境,你想要拔掉那位的爪牙,也需要一個合适的機會,和一個能夠成事的人。”慕曚站起身來,倒了一杯茶遞給洛浔:“敵人的敵人就是同盟,三妹夫你說是嗎?”
洛浔冷哼一聲,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茶,放在眼前轉了轉,目光打量着這白瓷杯卻遲遲不飲。
看着慕曚有些詫異的眼神,她自走過他,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三妹夫的意思是,不和本殿…”
“五皇子,要是臣和你一處,隻會讓聖上懷疑,這是我們合謀拉那兩位下水吧?”
洛浔将扇子握在手掌之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将那扇子捏緊了幾分: “五皇子既然那麼有把握,自是可以将這戲台搭下去,屆時還怕沒有唱戲和敲鑼的人嗎?”
她是做這個局的人,她不能入這個局,隻有站在旁觀的立場上,才能讓慕邺不會對她有所懷疑。
若是她參與進來,隻怕是會讓慕邺對此事的判定有不一樣的結論。
隻有她摘幹淨了,才能更好的拉慕昭和南宮晟出局。
洛浔自茶樓房間内走出,便看到不遠處的偏僻一處的廂房外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兒?你怎麼在這裡?”洛浔走近,疑惑的問着。
青兒是慕顔的貼身侍女,她出現在這裡,莫非慕顔就在這個房間内?
青兒對她低了低頭,恭敬道:“驸馬,殿下在裡頭等你。”
她說完便将門打開,裡頭的人兒坐在窗邊的位置,一雙好看的手正剝着杏仁,将那剝好的杏仁放在一盤幹淨的空碟裡頭。
見洛浔來了,她巧笑嫣然:“杵在外頭作甚?快進來。”
洛浔微微一笑,走了進來:“殿下又是來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