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楚玉妍擡頭看着齊然,月光下的齊然,醉醺醺的,那張姣好的面容,浮上了紅暈。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退婚嗎?”慕顔挑眉,又問道。
洛浔在一旁忍笑,好嘛,公主殿下又起了玩弄人的小心思。
不知道齊然明天酒醒了,知道今晚的這一切,又該作何表現。
“不,不會。”齊然搖了搖頭,腦袋昏沉沉的,神志開始有些不清晰了。
她往前挪了一步,在看到底下立着的藍衣女子,迷迷糊糊道:“诶?那個人好像,楚玉妍啊?”
腳下一滑,齊然的身子一跌,竟要從房檐上摔下去。
洛浔和慕顔急忙起身,想要拉住她,可是手還未碰到,齊然就已經翻滾至邊緣。
在她快要掉下去的時候,楚玉妍飛身一躍,将她抱入懷中,穩穩落在房檐之上。
看着懷裡醉醺醺的人兒,她的頭發在剛剛翻滾之中,散了開來,此時披散着墨發,靠在她懷中。
楚玉妍有些心疼,将她額前淩亂的發絲撩撥開來。
她已經許多年來,沒有見過齊然這般樣子,沒了發冠,沒了僞裝,隻有真實的她,不再是以男子面貌,展現在自己面前。
喝醉了的齊然,十分嬌弱,躺在她的懷中,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齊然眯着眼睛,經過剛剛這麼一滾,眼前的視線竟然清晰了起來。
擡手捏了捏楚玉妍那張,清冷好看的臉:“是真的,真的楚玉妍。”
她自顧自傻樂着,楚玉妍也不惱,隻是溫和的問着她:“齊然,你作甚要将自己,灌的這般醉?”
“玉妍,我不是故意,故意躲着你的。”齊然看着她,眼角滑落一滴淚。
楚玉妍擡手,輕柔的為她擦拭:“我知道。”
懷中的人緩緩閉上雙眼,楚玉妍将她打橫抱起,齊然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冷香,竟睡的香甜。
擡頭就迎上兩個,正在看着她們的人,楚玉妍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殿下,驸馬,我……”
“她喝的這般醉,你帶她早些回去休息吧。”慕顔說着,天都很晚了,洛浔的傷剛好,又在上面吹了那麼久的風,她有些擔心。
楚玉妍對着洛浔和慕顔低了低頭,就抱着齊然下了房檐,将她的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蒙住她半張臉。
她這般抱着她回去,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怕是對她身份不利。
她二人漸漸走遠,原本熱鬧的房頂上,隻剩下了洛浔和慕顔兩人。
洛浔抖了抖身子,覺得有點冷了,正想問慕顔要不要回房去。
側身時,慕顔靠近她,淺笑道:“我竟不知,紀府主和你說了這麼多事情。”
“嗯……這個嘛。”洛浔一時語塞,想起那晚因為身上毒發,跑到房頂喝酒,企圖麻醉自己。
那時候正好遇到紀蘭若,她也看穿了自己的女兒身,才和自己交心說了那麼多事情。
她記得那時候醉的迷糊,紀蘭若拉着自己下房檐的時候,好似是慕顔抱住了自己:“殿下忘了嗎?那時候我也從房檐上下去,險些摔了,還好有殿下來着。”
是啊,那時候慕顔隻覺得,洛浔一個男子,和紀蘭若深夜喝的如此醉,兩人還那麼要好的,手挽手從房檐上下來。
洛浔喝的很醉,醉到落地後腳都站不穩了,都要從後頭摔過去,紀蘭若沒拉住他,反而倒在了自己的懷中。
那時候慕顔看着她,醉後的洛浔,像一個女兒家的模樣。
本來有些嫌棄的,想要直接撒手,讓這人摔了就摔了吧,隻是沒想到,她看着自己,眉眼帶笑,喚了一聲卿兒。
就是這聲卿兒,讓慕顔大腦一片空白,當時應該就問她的,還隻當是她心裡哪位心上人,名字裡也帶個卿字呢……
那時候,她就該知道的。
“阿浔,你…怎麼看待,她們之間的感情?”慕顔心中緊張,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出口。
洛浔對紀蘭若和闵莞之間的感情,并不反對,也不排斥,對齊然和楚玉妍之間的事情,還能勸慰齊然勇敢。
那,她自己呢?
“雖然我不太了解這方面的感情,可是看她們兩對的感情,如此赤誠動人,她們都是世間最好的女子,值得彼此守候。”
洛浔略加思索,想到剛剛慕顔說的話,也就順着說了下去:“就像殿下說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何須在意别人的看法,人生短短數十載,彼此舒心快樂就好。”
“那…你呢?”
慕顔湊近了些,她那張妖豔的臉逐漸放大,洛浔感覺到心頭顫。
她很奇怪,為什麼自己總對慕顔會有這樣心跳的感覺,應該是太過緊張慕顔,怕她看出自己有什麼端倪。
“我?”
慕顔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問自己也有這方面的感情嗎?
看着洛浔遲疑的搖了搖頭,慕顔内心一窒,難道她可以接受别人,卻接受不了她自己嗎?
“我,沒有想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慕顔要這樣問她,可洛浔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我隻想一切塵埃落定後,尋一個山,找一個竹林深處,我會種很多花,我會釀師父教我的桃花酒,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獨我一人世間,惬意自在。”
獨她一人,隐居山林嗎?
慕顔聽着,心頭酸楚。
可她卻想,暮來朝去,身旁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