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 ,好像也看到了,洛浔和慕顔兩人,便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對着她們招手:“诶!殿下,驸馬!”
她這一招手,腳一滑,險些摔下來,還好她立馬蹲坐了下來,坐在房頂的磚瓦上。
洛浔搖搖頭,對着慕顔道:“她這樣不行,一會兒得把别人喊來了。”
“那我們上去,勸勸她?”慕顔說完,就攬上了洛浔的腰身,腳尖輕點,穩穩落在房頂上。
兩人分别而坐,坐在齊然的左右兩側,以防她喝醉了,要摔下去。
“你們怎麼上來了?”齊然喃喃道,晃了晃自己,有些暈的腦袋。
“你也不看看,你做的是誰的房頂上?你在這裡喝上一晚,我們怎麼休息?”洛浔撐着臉,看着齊然,側臉看去,月光灑在齊然臉上。
此刻她臉上因為喝醉了,有些紅潤,突然覺得,齊然面容姣好,換上女裝,也一定很好看。
“你為什麼坐在這裡獨自飲酒,不去與我們一同用膳?”慕顔也有些關心的問着。
畢竟這些事情下來,她也把齊然當做自己人,自己的朋友了,何況還是同一條路上的同道中人。
齊然苦笑了笑:“我躲,躲楚玉妍呢。”
“你這是躲她?我看你是因情傷懷,為情買醉。”慕顔直接戳穿了她,末了又好奇般問着:“你心裡,是不是有楚玉妍?”
“沒有!”齊然被慕顔的一句話點燃了,她努了努嘴,有些悲傷:“她那麼好的人,我怎麼敢啊,怎麼配啊……”
“你還說沒有,那你此前為何心痛成那樣,現在又為何飲酒灌醉自己呢?”慕顔再一次逼近問道,她似乎想要讓齊然将心裡話都說出來。
其實讓齊然訴說自己的心裡話也好,這樣她就不用憋着難受,她就是因為憋着難受,所以才想通過醉酒來麻痹自己。
“我…我…我說不過殿下,驸馬!我說不過殿下!”說完她就嗷一聲哭了出來,轉頭就趴在洛浔的肩頭,嚎啕大哭。
洛浔僵硬着身子,看着慕顔此刻沉着臉。
她遲疑的伸出手,拍了拍齊然肩膀:“你能不能說說,你和楚玉妍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你要躲着她?”
齊然慢慢停止了哭泣,坐正了身子,擡手抹了抹眼淚,嘟着嘴:“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楚玉妍以前,看不上我的。”
她肯說出事情,那慕顔和洛浔就靜靜的聽着她講。
“我們祖上是世交,我阿娘和她阿娘是摯友,兩家本就想要聯姻,就都答應了下來指腹為婚,你們也知道我家中的情況,我扮男裝,一輩子以男子身份生活,萬一被人識破,就是萬丈深淵,受人唾棄,可楚玉妍,她不該和我一起承受這些。”
她說着,思緒良久,呢喃道:“兒時,我們曾一起上書房,被家中的長輩傳授經商之道,也曾一起玩樂過,隻不過後來楚玉妍聽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她一開始對我很鄙夷的。”
說着她聲音開始有些顫抖:“她覺得我一個男孩子,比她一個女孩子還軟弱,扭扭捏捏的,不像個男子漢自從知道聯姻一事後,她就對我嗤之以鼻,時常不待見我,那時候我覺得,好好的玩伴,突然變得如此,很是難過。”
慕顔和洛浔相視一眼,心中發笑,那确實,齊然作為男子的話,在楚玉妍眼中,确實太過軟弱了。
可這也不怪齊然,她本就是女子啊,被迫承受了,家中的這些負擔。
“後來,我也不知怎麼了,富商之族大會,我跟随父親前往,本着是女扮男裝多有不便,趁着衆人都在大會上,不會有人在後院,沐浴之時,就卸了男子裝扮,被…被楚玉妍看到了。”
說到這裡,齊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咬着下唇低垂着頭。
慕顔和洛浔同時震驚出口:“所以,她看到了你的身子?”
“嗯…”
齊然輕聲點頭,撇了撇嘴:“後來,後來我就一直擔心,她會不會說出去,一直擔心我的秘密被她知道了,她會不會以此要挾我,要挾齊家,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她就對我的看待不一樣了,本來不喜歡我的,突然轉了性子,某一天,就對我表明了心思,她說,她喜歡我。”
說到這,齊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猛然擡頭,看着慕顔和洛浔心中了然的樣子,她左右來回對着她二人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她會突然轉變诶,怎麼會突然說喜歡我呢?她不是最讨厭我嗎?”
這,看來楚玉妍心中,對齊然也并不是完全的讨厭。
她的讨厭隻是來自于,覺得齊然是男子,還作為她的夫婿,太過軟弱。
她本身就是要強的女子,一定是想需要比自己更強的男子,才可與自己相配。
可是,自從知道齊然是女子後,一切對她的疑惑和不滿,都解開了。
慢慢就變了對她的看法,慢慢就喜歡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