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将這厮拿下!”
樓下傳來打鬧聲,一片吵雜,楚蓮緊皺眉頭,好家夥,上次武赫在這裡把慕昭給打了,如今又有人在這裡砸場子了!那些護閣的小厮,都白養了,罵罵咧咧的就出了房門,獨留洛浔一人在房内。
“都是幹什麼吃的!老娘是白養你們啦!還不上去給我拉着,敢在閣裡動手,當真不把老娘放眼裡了是吧!”
那些熟知閣裡規矩的客人們都紛紛退避至一旁,留下那中間打鬥的人,隻見一黑衣男子帶着自己的家仆,與另一青衣男子的仆人打成一片,那男子被仆人護在身後,小厮們想要上前,卻被别人都攔了下來,紛紛都打了出去。
洛浔自房裡出來,南宮晟便從樓下上來,兩人相視一眼,便都看下樓下,樓上和樓下圍觀的人都議論起來,洛浔走到一邊,聽着旁邊的人述說着來龍去脈。
雅閣内除了客人可以自己購買珍寶,一月内也會舉辦一次商賣,會挑選一件呼聲最高的物件出來,讓各個客人進行拍賣,所謂價高者得,原是那黑衣男子出得最高價,小厮已經喊了兩聲,無人在出價。
本以為黑衣男子勝券在握,可獲得美玉,卻在最後一聲的時候,被那青衣男子喊出高價,無奈價錢過高,黑衣男子便懷恨在心,想要強奪,便由此一出。
洛浔見那個青衣男子,身形瘦弱,相貌俊美,神色凝重,看着自己的仆人不敵對方,手中的折扇都被握的快要散架,她細細看着那男子的臉,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了勾。
看了南宮晟一眼,南宮晟從她眼裡看出意思,便随着她一同下樓,加入了打鬥,那些家仆在兇悍,也敵不過她們,三下五除二的都捂着傷處,在那裡嗷嗷直叫,那黑衣男子看到有高手出手管這事,雖然怨恨,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們竟然敢阻我的事…可知我是誰,我阿爹是誰!”
那青衣男子見有人幫忙,稍微松了口氣,見洛浔和南宮晟立與身前,氣質不凡,身手更是矯健,便急忙上前,對着他們抱拳作揖,多謝他們出手相助:“多謝二位公子。”
洛浔和南宮晟對她回了禮,随後便看向那黑衣男子:“哦?你父親是誰?天子腳下,豈容你放肆?”
“我乃宋陽,我阿爹是刑部尚書,你敢冒犯我,看我阿爹不把你們都抓起來,統統關入刑部大牢!”宋陽惡狠狠說道。
那些家仆都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他身後,自家主子亮出身份,自己感覺都神氣起來,身上的疼痛都像忘卻了一般,這兩人應該會懼怕主子身份,因此他們更是嚣張,隻要宋陽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再沖向前,将他們一衆拿下。
青衣男子皺眉上前,聲音有些顫抖,對着洛浔說道:“此事因我而起,二位公子還是不要再灘這渾水了。”
洛浔搖了搖頭,南宮晟眼裡怒意已起,那些人看到他這模樣,嚣張的氣焰也都低了一等:“此乃天子腳下,怎可仗勢欺人,既然是刑部尚書,那自是熟知我朝律法,你覺得你阿爹要是知道了事情原委,是你這個做兒子的在裡面蹲一蹲,還是我們去啊?”
“這……”
洛浔嗤笑道:“宋大人在朝中也可謂,做事嚴謹,謹小慎微,沒想到他的兒子如此膽大包天,仗着他的官職,在這裡狐假虎威,在這都城裡,連百姓都是見過世面,懂得臉面的人,你要是想繼續丢你阿爹的臉,那就大肆宣揚,讓你阿爹過來,讓大家看看,是你倒黴啊,還是我們遭殃。”
楚蓮也叉着腰站了出來,對着四周的人看了一眼,那些小厮也都進來了。
她拍了拍那些小厮的頭,便站在中間,對着衆人說道:“我閣,在都城中,也都奉各位貴客關照的,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貴人。”指着大廳裡的牌匾繼而說到:“這塊牌匾,乃是聖上前年親筆禦賜,太子親送,我閣雖小,但也是皇家所顧,閣内規矩,爾等皆知,若是再在閣内動粗,那治京府門前,楚某也是可以走上一遭的!”
宋陽雖然跋扈,但聽了她們這些話,也隻能忍下怒氣。
一來,自家父親在朝中如何,自然是朝中大臣才知道的。
二來,雅閣确實是受到皇家所護佑的,這才能在這紛亂的都城内,屹立不倒。
再三,自己因為一時怒意上頭,将父親搬了出來,看看周邊的人都在因為洛浔的話而笑話他。
此事肯定會被傳到父親耳中,回去少不了被罰,再看看洛浔和南宮晟一派鎮定自若,想來是不懼怕父親的,便隻能咬着牙,帶着家仆匆匆離去。
一場打鬥就這樣結束了,楚蓮連忙招呼小厮,招待客人,處理剩下的殘局,與洛浔互看了一眼,便抽身離開了,青衣男子見困境解除,便對着洛浔她們感謝:“多謝二位公子出手解圍,在下感激不盡。還未請教……”
“在下洛浔,他是南宮晟。”
“可是,三驸馬洛浔,和大将軍南宮晟?啊,失禮失禮,在下齊然,見過三驸馬,南宮大将軍。”齊然聽到救自己的兩位,是慕王朝内名揚在外的人,便連忙作揖。
又見洛浔盯着她看,她幹笑了兩聲,便又問道:“三驸馬何故一直盯着我?我臉上是有何東西?”
“啊……”洛浔笑笑,又問道:“是盛淮齊家?如今你來都城,可是來遊玩的?”
齊然連連點頭,微歎了口氣:“是的…和家中的長輩拌了幾句嘴,意見不合,便想出來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