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睡了一天都沒有醒來,直到南宮晟來尋她的時候,衆人才知道。
一幹人等站在房内,皆是擔憂洛浔的情況,就見洛清把了她的脈,臉色反倒有些釋然後,又将幾根銀針,分别插進了她頭上的幾個穴位裡。
慕顔有些擔心,她記得上月在洛浔自己府中的時候,也是突然昏迷不醒,她說是打娘胎裡出來的病,這到底是何原因,見洛清現在在這裡,邊問道:“她到底是生的何病,為何會如此?”
“這是一種蠱毒,我救下她的時候,她的身體裡已經被下了蠱,昏迷了半月,我花了兩日的時間才想到法子将蠱蟲去除,隻是餘毒未清,沒有解藥,無法根治。”
“她不是說,是從……”
“那是為了讓你安心,傻丫頭。”
一屋子的人聽了洛浔身上這等毒性,都啞口無言。
南宮晟皺着眉頭,慕顔此刻才知道,洛浔說的那句話,她越來越想看清她,她想知道在洛浔身上發生的一切。
既然洛浔以後都會如此,倒不如現在就和她們将清除,以免以後幹着急,不知所措:“我将蠱蟲去除,雖保下她的性命,但是體内的殘毒未有徹底清除,還是會帶來後果,這後果便是每月,不知某日某時,她便會突然陷入昏迷,至于什麼時候醒來,快則三日,慢則五六日都有,不過浔兒在昏迷前會有所預感,那便是,心又像萬蟲噬咬,痛苦不堪,我想那是因為她抵擋不了痛楚,疼昏過去的。若是不根除毒性,長久以往,恐危及性命,再也醒不過來。”
慕顔走至床邊,手握着一旁的床沿,慢慢收緊。
洛浔,你怎可将如此大的事情,也要瞞着我……
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何有關你的種種都是一個迷,為何你所言所行都對我有所隐瞞……
紀蘭若皺眉急道:“怪不得她昨晚一直在喝酒,将自己灌醉,原來她是用酒來減輕心中痛楚。”
自己還和她說了那麼久的話,竟然一點都差不到身邊的洛浔有何異樣,她一定是在壓抑着聽自己說完,她早該察覺到的……
“酒能緩痛,喝醉了,也不錯。”洛清一臉寵溺,她的手給洛浔的被子提了提。
“前輩,我府中有藥園,裡面都是珍稀的藥草,你看是否……”
洛清搖了搖頭,眼裡滿是不忍,她起身走出了房間,隻留下一聲痛惜:“如果能早就研制出解藥,我又豈會讓她受苦至今。”
師父,如果你在就好了。
洛清木然的在院子中走着,神色黯然,浔兒那毒,實在陰狠,她竟然都不得全解,這是她最可憾的事情。
雖然保了她的性命,卻也讓她遭受着噬骨之痛,風将樹葉吹下,洛清接住其中一片,放在嘴邊,吹出一段悠悠樂曲。
身後的人,她知道那人跟了她許久,自從她從浔兒房間出來後,便一直跟着她,曲罷:“出來吧。”
從假山後面走出一個人,近一看那人穿着紅裙,三千墨發散在身後,絕美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擔憂,洛清坐在石凳上,側着身,單手撐着腦袋,不等慕顔開口,她則挑着眉頭道:“你是想問,浔兒的事?”
“請前輩,如實相告。”
洛清示意慕顔做到一邊,她翹起二郎腿,玩着剛剛的那一片樹葉,悠然說道:“浔兒是我在半路上撿的,我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十歲的孩童,渾身是傷,孤苦無依的,甚是可憐,她因這蠱毒侵害,本是不宜練武的,但這孩子倔強的狠,硬是在我跟前磨了半個月,我這才心軟,收她為徒,傳她武藝。她先前那番話,雖有心瞞你,但也是不想讓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