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賀管家又派人來,請她們前去用膳。
紀蘭若為了招待她們,特在雪月樓裡布了宴席,雪月樓的是南闵府的高處樓閣,隻有底下的台階可走到上頭去,四邊窗戶皆開,便能見到邬城的夜色,與那高挂夜空中的明月,委實是個賞便邬城全景的好地方。
各色菜肴都上齊,盛上美酒,婢女們都推至一旁,闵莞見可開席,便道:“三位貴客難得來府上,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哪裡是我們叨擾府上了,還望府主,小姐莫嫌。”
南宮晟舉了一杯酒,與紀蘭若兩人相互碰了一杯,兩人一飲而今,紀蘭若又将酒杯叙滿,示意大家一起:“既是晟兄的好友,便是我紀蘭若的好友,他人若是有要處相助之時,我必當鼎力相幫。”
看起來南宮晟與紀蘭若的關系的确挺深,應不是像南宮晟說的,隻是幫她說了幾句,擋了那些發難的人如此簡單,至于他們之間有何交情。
洛浔也不想多問,隻是想着能有這般好友之誼的人已經不多了,何況還是一介女子,這紀蘭若絲毫不比那些所謂的大男子有何差,她的性情,讓人十分的舒适,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闵莞見這人一喝就停不下來,她暗自伸手揪了一下紀蘭若的腿,紀蘭若猛的轉頭看向她,一臉委屈的模樣,讓他們三人有些看呆:“你少飲些酒,别忘了,你的傷還沒有好。”
南宮聽到闵莞說紀蘭若還有傷在身,便有些擔憂:“怎麼?府主受了傷?”
紀蘭若對着闵莞一個放心的笑後,又對着南宮晟回答着:“隻是先前有人上門挑釁,耍了一些卑劣之術,一時不差負了傷,不過現下大好,已無大礙了。”
先前便有發難的人來挑釁南闵府,更有甚者,與北寂山莊的人合夥,來給南闵府難堪,紀蘭若那時便是被衆人職責着,又硬着頭皮去接着那些挑釁者的攻勢。
那場,她傷的很重。
若不是南宮晟見到,她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南宮晟對于她來說,也算是有恩情的。
南宮晟的出面,确實在一段時間裡,将那些發難的人消散了不少,隻是日子過的久了,總有一些閑得慌的人來再次挑釁,紀蘭若如今受的傷,就是不久前的。
洛浔隻覺得紀蘭若與闵莞之間的關系,已經超越了姑嫂之情,她兩更像是親姐妹,在她們身上看到了很多屬于她和姐姐的影子,突然有些羨慕,不管南闵府遭受了多少變故,想要守護的人,還都在自己的身邊。
而紀蘭若想要守護的,不隻是她亡夫的家業,也是他留在這世上孤苦無依的妹妹。
“那些人,當真可惡!”
南宮晟越想越生氣,他眼裡漸漸有了憤怒。
紀蘭若見此,心裡很是感激,又給他倒上了一杯酒:“晟兄不必為了他們而大動肝火,這是江湖上的紛争,自當應着江湖的規矩來,他們想要來挑釁,我應戰便是。”
本欲想要說着什麼,紀蘭若隻是點着頭,而後看着一旁的闵莞帶着些許不安失落的神色,便不再提這些惱人的事情。
南宮晟喚着洛浔,和慕顔,讓她們加入其中,也想着讓她們打破現下,有些不愉快的氣氛。
慕顔靠着紀蘭若的身邊,見她的雙腿上蓋着厚重的毛毯,她這雙腿不能受寒,想着之前在花園裡看到她們的那場畫面,聽着她們的對話。
看來闵莞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下可以多練習行走,總有一日,便能同常人一般了。
看着二人,慕顔還是将話問出了口:“我見小姐,應與我一般大,可有所喜之人?”
闵莞明顯被慕顔這話問的一愣,南宮晟喝進嘴裡的酒頓時噴了出來,在那裡直咳嗽。
慕顔白了他一眼後,便看到紀蘭若明顯臉上有些不自然,看到闵莞轉頭對她一笑,那眼神,很是溫和,還帶着一絲俏皮的神色,繼而對着慕顔道:“有。”
雖不知闵莞所喜何人,洛浔聽了南宮晟所說的她們的遭遇,隻盼闵莞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好好的相守一生,平安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