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要能殺了聶小鳳,自己的容貌毀了又怎樣?
餘罂花擡頭道:“隻要能殺了你,我的容貌毀了又何妨,天相是絕對不會嫌棄我的。”
聶小鳳看穿了她的逞強,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世上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貌?難道你忘了當初容貌被毀的時候,你可是甯死都不肯承認自己就是餘罂花,也不肯跟天相相認,現在你告訴我你不在乎容貌?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梅绛雪冷然道:“師父手中的鳳血劍鋒利無比,永無損壞,大可以自己開出一條出路,何必在這裡與他們浪費口舌。”
經過愛徒的提醒,聶小鳳的眼神轉向了手中的鳳血劍,嫣然一笑:“绛雪,你不愧是我最疼愛的徒弟,聰明是你最大的優點。”緩緩擡起握着鳳血劍的手,下一刻便打碎了岩壁,出現了出口,感覺到假血池即将坍塌的聶小鳳抓住了梅绛雪的手,“快走!”
離開了假血池,聶小鳳掃視着四周,卻隻看見自己的馬,不由轉頭看向梅绛雪,眼神中帶着一絲詢問
“绛雪聽聞師父前往假血池,擔憂師父安危便沒有騎馬。”說完,梅绛雪立刻說道,“師父可先行回到冥嶽,绛雪随後就到。”
聶小鳳搖頭笑道:“绛雪跟師父同乘一匹馬即可,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怎麼可以……”梅绛雪拒絕着,卻被聶小鳳不由分說地拉上馬去,難得與娘親靠的這樣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她不由紅了臉頰,不停掙紮着,“師父!”
聶小鳳立刻将她牢牢禁锢在懷中,調侃道:“乖一點,你若掉了下去,師父可不會救你。”
用玩笑的語氣說着恐吓她的話,梅绛雪沒有再動,不是害怕聶小鳳,而是看到了從假血池出來的陳玄霜。
陳玄霜看到依偎在一起的師徒二人,愣在了原地。
梅绛雪移開視線,淡然道:“師父,我們走吧。”
臨走前,聶小鳳看了一眼陳玄霜所在的方向,眼神中的溫和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仿佛陳玄霜隻是茫茫蒼生中的其中一個,輕的如同塵埃,并不是她的女兒。
聶小鳳不再看向陳玄霜,對着懷中的愛徒柔聲道:“我們走。”
正魔殊途是亘古不變的真理,這一點永遠也無可改變。
就如同已經被陳天相灌輸了名門正派思想的陳玄霜已經永遠不配成為她聶小鳳的女兒。
而她今後所該珍惜的應該是懷中的這個少女,她疼愛了十年的徒弟,也是這世上唯一懂她,維護她的人。
策馬揚鞭,師徒二人消失在夕陽之中,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