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洛璃,喪盡天良,倒行逆施,簡直人人得而誅之!”
不是,正主就在身邊,好意思這麼明目張膽的罵人嗎?
“洛璃?那不就是極光門的少宗主嗎?為何師兄覺得是他做的?”一名吳曦派弟子怯生生地問道。
“我爹與真元宗陸伯伯乃是故交,陸伯伯一早便将此事詳情告之我爹,要不然我爹怎麼會知曉前因後果,還當做結業試煉的考題?”黃諾義叉着腰,理直氣壯地說道。
“可是,這也不能斷定是那洛璃所為啊……”
“怎麼不會是他?他年少遭遇那麼大的變故,心性沉淪堕為魔修,是很容易的事,試問我們在他那個年紀,若要遭遇全家滅門之事,能夠有能力控制自己不堕心魔嗎?”黃諾義繼續反駁道。
這話說的,都不知道該不該贊同他了……
“那個……我覺得吧,其實洛璃他……”
“行了,你不要為那種人渣敗類說話,我不想聽。”黃諾義瞥了眼矮他一頭的洛璃本璃,不悅地扭過頭去。
這孩子,還不聽勸了?
剛開始争執的時候楚雲憶還尚可當做旁觀者,一群孩子麼,還能跟他們一般見識?可後面那些吳曦派的人居然敢當面诋毀洛璃。
罵了不該罵的人,這還能忍?
楚雲憶反手就要結印,卻被洛璃一閃身擋在了前面,隻見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示意楚雲憶先不要出手。
這件事牽扯太大,還不宜暴露身份。
而且很明顯這就是沖着洛璃本人來的,他想查明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眼神對視間,楚雲憶明白了洛璃的意思,選擇尊重,陪伴心愛之人成長,不失為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既然想玩,那便讓他好好玩玩吧,不管惹出什麼事,都有他來擺平。
不過,那個口無遮攔的臭小子實在欠教訓。
怒氣難消的楚雲憶将手背在身後,悄悄掐了一個手訣,對面像個老母雞般叉腰站立的黃諾義突然腿彎一軟,整個人跌向了放屍體的木闆。
“啊!救命啊!”
迎面跌倒在一具屍身之上,黃諾義嘴巴緊貼在那散發着惡臭的皮囊,屍臭味瞬間充斥滿鼻翼,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惡心感再次湧了上來。
“嘔!”
吐了,又吐出來了!這人晚飯吃的……種類挺多的啊?
知道是楚雲憶傑作的洛璃無聲狂笑,好一個腹黑幼稚的閣主大人——
但是,他很喜歡!
“師兄,你沒事吧?”事情發生的突然,吳曦派的弟子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忙上前要扶起黃諾義。
誰想有此行為的人太多,幾個人擠在一處,不知是誰撞倒了木闆下面的凳子,木闆從中間斷裂,導緻黃諾義再次跌倒,順着裂縫摔在了地上,五具屍體疊壓在了他的身上……
“爹!爹救我!我不想再在這裡了!”養尊處優的黃少宗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啊哈哈哈哈!”洛璃再也憋不住,捂着肚子靠着楚雲憶笑得直不起身來。
因着動靜太大,終究是引起了巡邏的府兵主意,幾聲吆喝聲傳來,驚擾了混亂中的仙門弟子。
“快走!”
今晚不宜再待在此處,不然事情鬧大了,牽扯進了地方官府,事情不好善終,畢竟不是駐守仙門,與當地官府沒有交集,大半夜的跑人家地盤鬧了個天翻地覆,跟哪說都不占理。
洛璃一聲令下,幾個弟子攙着淚眼婆娑的黃諾義,幾人推開後窗,魚貫而出,逃離了出去。
“分頭走,目标太大容易被追上!”洛璃拉起身後楚雲憶的手,招呼其他幾個人朝着另外的方向分頭跑。
“可是……我們在哪裡彙合?”吳曦派唯一的一名女弟子猶豫不決着問道。
洛璃不解:“為什麼要彙合?”各自離開不好嗎?反正也沒有多大的交情,有必要再聚首嗎?
“有些細節,還希望能夠向、向二位讨教一下。”沒有交換姓名,那女弟子不知該如何稱呼二人,說話時隻能簡化了稱謂,臉上不知什麼原因紅了起來。
“不必了。”一旁的楚雲憶冷着臉回道。
這幾個孩子實在惹人生厭,還是早些斷了聯系的好。
“可是,可是我們的結業試煉……”一名年長些的弟子有些急了,僅憑着手裡的這點線索,根本完不成試煉啊。
“……算了,就當我日行一善了,我們住在西口客棧,若是需要,去那邊尋我們吧。”
遠處馬蹄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不及再多說什麼,洛璃丢下一句話,拉着楚雲憶向着陰暗的小巷跑去。
“好,等我們,我們一定去。”
吳曦派弟子的聲音在安靜的黑夜裡傳的格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