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宴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一如既往的從容平靜,喬小沐卻愈發氣急敗壞:“我也睡不着,因為你給我講的鬼故事,我害怕。”
李西宴:“……”
喬小沐憤憤不平:“我明天要是猝死了,你就給我等着吧,我的冤魂一定不會放過你。”
李西宴突然就自責了起來,早知道她膽子這麼小,就不吓唬她了。
“都是我自己編的故事。”李西宴歉然又笃定地說道,“世界上既沒有神也沒有鬼,要是真的有,早就被科學家抓去做實驗了。”
喬小沐冷哼一聲:“亡羊補牢,我的精神值早就開始下跌了,你彌補也沒有用!”
精神值下跌?看來隻能用精神法則彌補了。
李西宴思索片刻,再度開口,一本正經:“生活處處是考驗,隻要你能夠抵抗得了内心的恐懼感,财運就會一直興旺。”
喬小沐:“?”神經啊,怎麼忽然搞起玄學了。
喬小沐都被氣笑了:“我一個字都不信!”
李西宴不假思索:“我帶你去榮興,裡面的東西随你挑。”
榮興街,西輔城内全球各大奢飾品品牌的駐紮地,包括但不限于愛馬仕、香奈兒、阿瑪尼。
喬小沐:“……”真管用啊,一下子就不害怕了,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貪财,喬小沐謙虛了一下下:“那個、無功不受祿,我絕對不能不勞而獲。”
李西宴:“是我對喬老闆的補償。”
喬小沐絲滑接應:“啊,原來您是這個意思,那您也太客氣了吧。”
李西宴:“……”這态度轉變的,都開始用“您”了。
李西宴忍俊不禁:“還害怕麼?”
喬小沐:“精神值稍微提高了一些。”
李西宴:“隻是稍微?”
喬小沐沒好氣:“你不會真以為錢能買來一切吧?”
李西宴又想了想,道:“要不,用紅繩把咱們倆的手腕綁在一起?”
喬小沐:“你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李西宴:“你不是生我的氣麼,用紅繩把手腕綁在一起,我們就相當于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到時候就算有鬼怪攻擊你,我也得和你一起承受。”
喬小沐:“……”搞抽象?還捆綁play?你的精神狀态可真颠啊!
喬小沐默默地在心裡給李西宴貼上了“颠公”的标簽,然後,問了句:“紅繩在哪兒?”其實她也是個颠婆。
李西宴起身,把帳篷收納袋口袋的那根紅色尼龍繩給抽了下來,遞給了緊跟在他身後坐起來的喬小沐。
喬小沐手握紅繩,面無表情地看着李西宴:“我不要綁手腕。”
李西宴:“那你準備綁在哪?”
喬小沐沒說話,隻行動,用紅繩把他倆的腳腕綁在一起了,邊綁還邊邪惡地笑:“嘿嘿,綁手腕你容易跑,綁腳腕你肯定跑不了。”
李西宴:“……”你最好悠着點兒綁,明天别再解不開了。
等到他們倆重新背靠背地躺下去之後,喬小沐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安心地閉上眼睛了……
不對,等等,我怎麼也開始跟着玩抽象了?
喬小沐又猛然把眼睛給睜開了,越想越覺得離譜——她怎麼就跟李西宴玩上捆綁play了?
而且這又是荒村野嶺,又是孤男寡女,還玩捆綁,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人家會怎麼看待他們倆?
更離譜的是,前天晚上他們倆才被舉報過賣/淫嫖/娼,簡直能讓娛記寫出來一千字小作文,标題:《李氏集團太子爺和其嬌妻在野外共度四天三晚激/情夜》
太羞恥了!
太難堪了!
都怪李西宴,把她帶壞了,她明明很純潔哒!
“以後你不許再亂出馊主意!”喬小沐憤怒地蹬了蹬腳,腕部的尼龍繩結實地捆綁着她和李西宴,根本蹬不開,“傳出去之後像什麼話?”
現在才反應過來?
李西宴無聲一笑,溫和開口,安撫着說了句:“别多想了,趕快睡覺吧,明天還有的忙。”
喬小沐哼了一聲,拳頭越攥越緊,斬釘截鐵地在心裡發誓:明早天一亮,我就會沖出這個帳篷,離你這個罪惡源遠遠的!
然而天不遂人願,第二天一早起來,喬小沐絕望地發現,綁在他倆腳腕上的尼龍繩解不開了……徹底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