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是姓愛新覺羅的,缺錢他自取就是,怎麼能短了他金銀?
甄楣垂眸淡然念經,等着吧,國庫空虛很快就到不得不清算的時候,這還隻是第一波,以後上位的那個是個受過财務罪的,多退少補,占得便宜早晚吐出來,這一兩年裡的隻是前菜。
她也不指望這些人上人悔改,難道哪個當老闆當股東的會覺得自己不配花錢?尤其家族企業裡,都是一家人花點錢算什麼?誰能把這個當回事?
這虧老十是吃定了,她這贈言不愁不靈驗的。
老十覺得沒趣味,又補了一句,“瞧瞧,一句話就支到一兩年,誰知他靈驗不靈驗?”
“十弟——”胤禩攔他,“甄大師在我家中落腳,一二年又如何,并不是遙不可及。”
“這可未必?保不齊他哪一日就卷了坑騙的财物跑了!”
胤禟冷笑,“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跑?老十你是看不起誰?行了!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不要再說這些!早知你說這些便不叫大師近來了!”
身為東道,胤禟發話,終于有人把甄楣帶離了視線中心,頂着這樣那樣探究的眼神,甄楣淡然的夾了幾筷子素菜入口,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一時間無人敢擾。
但胤禑顯然不在此列,頻頻看向這裡試圖引起老鄉注意,然後被身邊的哥哥一把攬住肩膀,“十五,你瞧什麼呢?莫不是也想這位甄道長贈一言?”
“額涅生辰不遠,這位道長眼生,我想着興許他有什麼不同的見識,可啟發我給額涅送一份好禮?”
十四聽了一笑,“難為你有這個心,怪道你方才去尋他,再去就是,九哥不在乎這些。”
這裡頭還有些彎彎繞繞,汗阿瑪的妃嫔多是滿蒙出身,再不然便是包衣,如王庶妃這樣民籍漢人的當真是少見,隻怕是這個甄道長的行容勾起了這個弟弟的想法。
不過都是宮裡混出來的,十四也不覺得這有什麼,話總得說得漂亮點嘛,不然無端的說什麼滿漢反而引得人多心,這個弟弟又不是沒那個面子,也不看他跟着誰?
胤禑從善如流做一個好弟弟,給胤禟祝賀後就離席去找甄楣,這位老鄉演技了得,很值得他學習!至于生日禮物,這就更好辦了,兩個現代人不愁想不出禮啊!
“厲害啊老鄉!這你都能全身而退!我那八哥怎麼那麼信你啊?”胤禑擠眉弄眼揶揄。
“因為我說他的壞話?”反正她絕不是來掙卦金的,用不上出言讨好,也不會消災解厄,反而看起來更可信。
“反其道而行之?”在自己身上好像沒什麼操作性,别管是太子還是康熙,那都是他惹不起的,偶爾受一下大哥的眼風已經很煩了。
唯一慶幸的是最近十三也來太子身邊受罪了,目标分散,他好過了一點。
胤禑的曆史一般,尤其對清朝沒興趣,但是雍正的怡王他還是知道的,看來這位兄弟一直以來就是賢王路徑的啊,怪不得吃一塹長一智之後表現那麼優秀,經驗沒白攢,錯題沒白做啊!
可憐他一個未成年住在宮裡的阿哥,沒有抱雍正大腿的條件,隻能反複不斷在毓慶宮出現,不管怎麼去康熙面前刷存在感,他都希望兄友弟恭,這是怎樣令人牙痛的處境啊!
“撐住啊老鄉,你起碼還有好日子過,明年的事也說不準好壞,你的兄弟數得着的都得倒黴,這樣一想你也不算什麼了不是?”甄楣看他臉色不好出言安慰。
胤禑顯然也知道,難怎麼了,還能不活咋地?雖然比不上現代的條件,但起碼是吃喝不愁的皇子阿哥,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哎~不說這些了,老鄉我以後怎麼聯系你?”
“嗯……”甄楣沒有主意,這又沒有某信某釘,還沒有電話,這位又不能常來八貝勒府,“你有什麼産業麼?”
胤禑沒有,他還沒成年分府,哪來的産業?就連他母家都沒有,遠在江南哪來的京城産業?
“要不先商量禮物?我借口給母親生辰禮再出來一回?”
“生辰?”等等,十五的娘是不是密嫔啊?“你生母是密嫔?十八是你親弟弟不是?”
“不是啊~”胤禑微微詫異。
甄楣表情變幻,以為自己記差了。
胤禑又補了一句,“我親媽還是個庶妃,不過确實有嫔位待遇。”
原來如此!甄楣表情松開,“那就是還沒冊封。”
“我曆史不大好,兄弟你說起十八,他很重要?”
聽到胤禑發問,甄楣就想歎氣,老鄉你該知道的怎麼能不知道?
“你提到太子就難受,怎麼不知道太子第一次為什麼廢的?十八病死就是原因之一,那位覺得太子不關心,不孝悌。”
胤禑臉色大變,“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