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了解清朝曆史了,自然避不開那鋪天蓋地的同人文,甄楣還是見識過的,當年鼎盛的時候,随便抽兩個清朝人出來都能找到文,更别說大熱門九龍了,什麼劇情她沒見過?
現在看到現場版,興許就激發了些許靈感呢?
别的不提,八爺真是萬人迷啊!不愧是叫人堕入術中的大清萬人迷!
老九和老四這樣的關系,在他面前也能好好坐着,這是怎麼樣的魅力啊!不怪那麼多人為此激情産出。
這麼想着,甄楣在腦子裡編排了一段,成功做到對老闆祛魅,她,甄楣,不會對清朝老闆有曆史人物濾鏡了!
但很快她就覺得自己遭到了報應。
早知道進八貝勒府如同打工,沒想到一早就要面對同事關系啊!
她在門前和陳五說話,交待中衣和外袍的細節,要點就是簡潔為上,走的是極簡風,不沾當下審美的俗氣——
老實說,這些東北老家奮鬥出來的,還沒富貴多久,審美壓根就沒拔上去。
雖然她覺得将來也夠嗆能拔上去,精緻富貴不錯,但繁瑣頹廢,顯而這審美一直存在問題,貫穿始終。
倒也不是都難看,畢竟即将上位的是極簡風愛好者,那些手藝也是到位的,但乍一看還是不好看,漢女的衣裳本身是不從滿制的,可慢慢的也沾上了繁瑣頹廢的風格,變成了大清的味道。
她這個馬甲的身份,和這畫風不符,還是前朝的風格更合适,要不然直接來一身素淨的道袍也成。
甄楣就是這麼對陳五說的。
偏偏這時候,東廂鑽出一個中年人,張口就是陰陽怪氣。
“想必這就是甄道長,隻要不帶紋繡的道袍?這不是丢貝勒府的臉面麼!走出去叫人以為貝勒府供不起了!”
先敬羅衣後敬人,甄楣懂,但顔值的威力,顯然這位同事不懂。
就她戲班台柱子的臉,已經足夠被人區别對待,任誰看了都不至于把人立刻趕走,側帽風流沒聽說過嗎?好看的人帽子歪了他也好看!誰在乎他穿得比不比别人富貴!
“這位是?”甄楣端起範,正眼也不看一眼,身體筆直,目不斜視。
“這是王爺的幕友李先生,上月來的。”陳五不着痕迹的透露消息,他畢竟被派來伺候甄大師,這位置得站對了。
再者這姓李的不一樣是說些什麼命理,怎麼不見王爺看重?可見甄大師技高一籌,怪不得住主屋,姓李的住偏房呢!
甄楣不知道陳五的想法,不然一定雷得不輕,明明都是手下,說得倒像是妻妾争地位,你們男人思維如此躍進?
此刻,一無所知的甄楣終于轉頭,清冷冷的看了李幕僚一眼,然後瞬息收回了目光。
“李先生自便。”
甄楣不打算和同事有什麼交流,同事之間有真情的少,等她離開貝勒府,自然就不會再見了。
“甄道長瞧不起我?”同事卻不服了。
其實甄楣能理解,空降一個待遇更好的新人,自然會帶來一點心理上的不平衡,但這是老闆做孽啊!要索命你就去索他的命啊!為難我做什麼?
“小道不慣與生人打交道。”
“甄道長這話未免太無情了,你我二人同為王爺做事,打交道的日子長着,怎麼就是生人?愚兄年長,托大教賢弟一道理,為人處世還是莫要太清高。”
甄楣側頭,語氣認真,“小道修的便是無情道。”
“他真是這麼說的?”胤禟對着下人求證。
胤禩踱了幾步,“倒也不無可能,查了幾日,都隻說甄士隐大師忽然現身宣武門外,何時入京的半點痕迹也無,那青埂峰是何處更是不知……”
越說胤禩越覺得甄士隐大師真是一位高人,加之他行走坐卧,半點不貪圖享受,做衣衫也隻求簡譜,這如何不是高人做派?
再者人是他強留的,大師說完贈言就要離開,若不是他們兄弟二人攔下,此刻大師早已離去,總不會是貪圖那點卦金而大費周章?
“這無情道也不知道是何意?”胤禟平日裡三道九流的來往不少,和傳教士也頗為親近,卻實打實沒聽說過這一門。
“來日問大師就是,無論大師願不願說,總比我們胡亂猜測好。”胤禩表态。
他心裡愁得很,大師的意思是他所想不能成,可他怎麼甘心就此罷休,他那些兄弟哪裡就比他強出一頭了?
也不知何時大師才能再指點一二……
有做主子的态度,無人趕去打擾甄楣。
除了同事□□時不時酸言酸語,有些職場排擠的意思,其他一切都好。
于是她好吃好睡幾天,因為那句一月三卦,理論上成為她老闆的八貝勒,也沒辦法發布任何任務。
可事情不湊巧,她來的時候是八月中,時間過着過着就到八月二十七了——
正是老九胤禟的生日。
兩家關系親近,甄楣被帶過去參加生日宴了。
都不必說什麼,她這樣紮眼的打扮,明裡暗裡投到身上的視線早已連成蜘蛛網。
差不多檔次的人甄楣隻裝高冷不搭理就是了,但是地位高的孩子卻不一定了。
兄弟生日,本來就是宮裡住的小阿哥出門的好機會,一時不防,一個腰上綁黃帶子的就竄到她身邊。
“你就是八哥府裡的甄士隐道長?”
“尊駕是?”甄楣表情疑惑,這家夥誰啊?
年紀輕輕的還沒完全長開,看着就不大,五官倒算是秀氣,該不會是未來的大将軍王十四吧?長得和老四怎麼一點不像!這麼顯小嗎?今年也快二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