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面前則是一個拉條,用來控制記憶的流速,以及展示的時間段。
“直接拉到後面。”
雖然秦秋可能早就知道了,但他們還是不願意直面自己的過去。
秦秋無所謂,直接将時間線拉到葉雨濯失蹤後。
他們是以葉雨濯的視角在觀看,所以必須全神貫注,以防丢失重要信息。
葉雨濯的視角搖搖晃晃,而且很模糊,走路也十分不穩,随時有摔跤的可能。
“早知道毒發是這樣,我還不如死在家裡呢,起碼會舒服點……”
這是葉雨濯的心聲,這是她剛剛離開荒海,一個人在外遊曆時的場景。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趕路,葉雨濯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分辨不出有用的信息,秦秋就把流速加快了。
在葉雨濯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個黑影,葉雨濯晃了晃腦袋,眯起眼睛勉強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風冥。
風冥饒有興緻的看着她,取出一個瓷瓶,走上前拉起葉雲的手,劃破血管的一瞬間,紫色的血液湧出來,冥似乎被吓到了,扔開手裡的瓶子,一腳把葉雨濯踹開,流暢的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脫下來扔掉。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藥人,怎麼還是變質了的?”
這時候的風冥還沒有成為魔君,也沒有經曆那些事情,還隻是一個喜歡殺人惹事的小魔頭罷了。
“小皇子,你膽子倒是不小。”葉雨濯捂住傷口,将傷口冰封,防止血液流出來。
角落裡,沾到了葉雨濯血液的花草已經被腐蝕了。
葉雨濯也看見了那幾株花草,心聲随之響起。
“幸好沒有留在家裡,不然就是個定時炸彈,這種強度的毒性,神仙都救不了,還會污染家裡的環境。”
風冥對葉雨濯很好奇,圍着她轉了好幾圈。
“你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風冥實在是好奇,忍不住詢問。
葉雨濯思考了一會,想着反正平引月都死了,她自己也要死了。
“這不是毒,這是一種詛咒,你知道言靈嗎?我被一隻言靈詛咒了。”
風冥的腦袋似乎是過載了,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場外的八人,各有各的瘋法。
不是,平引月什麼時候給她下的言靈?平引月用言靈的消耗可是很大的,就用來對付葉雨濯?他瘋了嗎?
隻有秦秋和畫面中的風冥一樣迷茫,什麼是言靈?
記下來,回去和少主讨論一下。
“什麼是言靈,言靈能學嗎?”
風冥蹲下來,宛如一個好學的學生,正在向自己的老師讨教問題,但是手上卻是用捆仙繩将葉雨濯捆了個結實。
“言靈可學不了,那是天生的,還有,你抓我幹什麼?我都要死了。”
葉雨濯不解的被風冥強行拖回了魔宮。
“學傀儡術,你是藥人,雖然變質了,但是也比其他人好用。”
葉雨濯驚恐的掙紮起來,陣法源源不斷的展開,雖然擋住了風冥,但也因為本體的生機即将耗盡而逐漸失效。
後面就是魂魄視角了。
風冥拿着葉雲的金丹,好奇的打量着,金丹上除了一朵勿忘我以外,還有幾段古文,風冥将其寫下來,并翻譯了出來。
“萬物為傀……這是什麼?”
就在風冥想再仔細看看那顆金丹時,葉雨濯的魂魄發力,将自己的金丹捏爆了。
風冥隻能自己鑽研,葉雨濯成為傀儡後,魂魄便被鎖住,隻能寄宿在傀儡上,而傀儡又無時無刻的跟着風冥,葉雨濯也就被迫圍觀了風冥的研究過程。
就這樣還真讓他研究出來一點點。
看着風冥指尖溢出幾根絲線時,肉眼可見的,葉雨濯的魂魄都顫抖了起來。
但好在,風冥最多隻能研究到這裡了,後面的他怎麼樣都搞不明白了。
後來風冥組織并圍觀了幾場仙魔鬥争,看見了江讓塵,江讓塵也從指尖甩出絲線,并且十分流利。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風冥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黏着江讓塵,攆都攆不走。
風冥在宮殿裡大發雷霆,摔碎了不少花瓶,氣憤的抓着傀儡葉雨濯的衣領怒吼。
“為什麼你的金丹上隻記了個名字!”
葉雨濯的魂魄幸災樂禍的說:“因為要用靈力去激金丹才能看到全部内容啊,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哈哈哈~”
難怪葉雨濯在發現風冥能翻譯古文後第一時間把金丹捏爆了。
然後,風明叛逃,風冥繼位後,一直窩在家裡研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拓本,可惜,經常失敗,到後面他放棄了。
于是乎,他抱了個孩子回來,這個孩子不是别人,就是風清雪。
風冥站在煉丹爐邊,抱着孩子逗了好一會,葉雨濯全程圍觀,還以為風冥良心發現想照顧孩子了,結果風冥反手就把風清雪扔進丹爐裡了。
紫色的火焰升起,風冥站在丹爐邊,笑的十分得意,時不時喃喃自語。
“哥哥,我這就送你們的孩子下來陪你們……”
葉雨濯反應了過來,風冥要殺了這孩子,習慣性的去掙紮,試圖掙開鎖鍊。
過了百年,葉雨濯魂魄的束縛卻是松了許多,這次又掙紮的十分賣力,還真讓她得到了一小會身體的控制權。
葉雨濯沖上去一拳打爆了煉丹爐,撈起飄在空中燒的全身火紅的孩子就往外跑,不管身後有多少追兵。
一股腦跑到海邊,踹開一戶人家,搶了他們洗澡的木盆,回到海邊脫下身上的衣服墊上去,把風清雪放進去,調動靈力将木盆送出百裡外,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再有意識時,就看見風冥陰沉着臉,将傀儡身上的肢體全部拆解下來,扔進廢料堆裡,隻留下一個軀體擺在一堆展覽品中。
大概過了百來年,風冥推開展覽室的大門。
這副樣子正是木楠先前在妖界遇到時的樣子,衣服還是那件衣服,隻是沾了不少灰塵,應該是剛回來。
風冥換了一套衣服出來,展覽櫃上有一個小木雕動了一下,下一刻,小木雕被風冥抓過來。
葉雨濯百無聊賴的看着,想着這人又要鬧哪樣,不就是被風吹了一下。
然後葉雨濯就看見那個其貌不揚的小木雕,逐漸變成記憶中的那個人,激動的她上蹿下跳。
不止是葉雨濯,場外的幾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小木雕還是木雕,顔色還是那個顔色隻是樣子變成了平引月。
葉雨濯看平引月和風冥說了些什麼,然後,風冥看了一眼葉雨濯,起身去找了一堆材料,把平引月放在身邊,按照他的指導做出全新的四肢,中間,平引月一直贊不絕口。
“我當初教的要是你,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場面,我那幾個徒弟,真是大逆不道。”
氣的葉雨濯直罵娘,場外的在罵。
風冥擦掉葉雨濯臉上厚厚的灰塵,平引月跳上來,看着葉雨濯的臉,突然笑了,風冥問他在笑什麼。
“這不就是緣分嗎?這就是我的七徒弟,這一前一後的,九個徒弟全見着了,哈哈哈。”
風冥裝四肢的手頓了一下,一把抓住葉雨濯肩膀上的平引月,近乎癫狂的質問他。
“萬物為傀,你也會對不對?你是她的師傅,你肯定也會!”
平引月攤手,無奈的搖頭。
“你要說我會,那我還真不會,這是他們自己找來的,自己學完以後還把石碑打成了粉末,連我都學不了。”
風冥翻了個白眼,把平引月放回桌上,繼續裝四肢。
然後就是在平引月的指導下完善了葉雨濯身上的殘缺之處,并将她送進了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