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雪蹲累了坐下來,看着江讓塵陷入了思考。
江讓塵剛進包廂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被噴了一口水之後就這樣了……
“水!”
風清雪猛一拍大腿,之前那個藍面具就說過小心水,風清雪沒放在心上,先前江讓塵凍上那會太緊急了也沒想到,現在想來,問題可能在那一口水上。
但是那水有問題的話,那個人是怎麼做到嘴裡含着一口有問題的水還和風清雪打了那麼久的,而且那人大可以噴在風清雪的臉上啊?
君華和李瑜在一邊看着蘇屠挨訓,注意到風清雪的動靜,走過來蹲下詢問怎麼回事,風清雪把經過給他們講了一下。
“水?你們先别罵了!蘇大夫,有什麼水能讓花毒毒發?”
君華喊停了那邊的一群人,蘇屠如釋重負的走出來,思考了一下說:“據我所知,隻有冥河水了。”
“什麼水?”
君華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蘇屠隻好重複一遍,李瑜和風清雪并排坐着,說:“确實隻有那個能讓它發作。”
“我知道啊!但是那個東西哪是普通人能拿到的?而且哪有人能躲過辭盈姐的眼睛去冥界?”
君華要抓狂了,好不容易理出來一段線索,現在又斷了,但是總感覺有什麼線索他們漏掉了,君華找了個角落開始冥想。
其他人也顧不上教育蘇屠了,但是吧,他們的線索比君華他們還少,現在一個個腦子轉的飛快。
風清雪揉着太陽穴,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瓜正在瘋狂運轉,肯定是有線索的。
正所謂,禍不單行,這不,木楠突然就吐出一口血,把賀鶴吓一跳,他就拔個龍角揪幾片龍鱗而已啊……
“君華……”
木楠捂着胸口,指向君華,君華還在冥想,李瑜起身朝木楠行禮,木楠抓住李瑜的手臂。
“顔夏篁在哪?”
李瑜一臉懵逼,他怎麼知道?
“你們執行任務有時不是會隐蔽行蹤嗎?”
木楠險些又吐出一口血“誰說的!這破孩子又背着我出任務!”
風清雪從後面探出頭“顔師兄在景陽國,任務是在我們開會的時候接下的,後來就沒見過他了。”
木楠點頭,緩了幾口氣出了聖殿。
“夏篁他出事兒了。”
安清夢擔憂的看着木楠的背影,笛歸一言不發的跟着去了,走之前說:“五師兄今天損耗太多了,我得去幫他。”
賀鶴有些心虛,他也沒辦法,現場能用的材料就那麼多,木楠的龍角是最優選。
流金铄石陣時效不長,卻壓下了江讓塵的寒毒,立夏從江讓塵身體裡爬出來,大小暑趕緊上前扶住他,立夏的劍靈體非常虛弱,已經是半透明狀了。
“隻是暫時壓住了,估計又要用聖殿修養了。”
立夏癱在大暑懷裡,他忙了許久,甚至動用了自己的靈體能量,小暑正在給他輸送能量,立夏按住小暑的手讓她别送了,到時候得不償失。
江讓塵得留在聖殿修養了,聖殿的作用就是這樣,隻有受了重大損傷的人才能進入修養,其他人最多進來看看。
江辭盈抱起江讓塵,起飛靠近其中一朵蓮花,蓮花自動打開,江讓塵被放進去,花蕊包裹住江讓塵,牢不可分。
江辭盈想了想自己走進另一朵“老三,接下來一段時間交給你了,對外說我回神界了,百宗會前,我會回來的。”
這次對她也有損耗,她隻能把權力交給師南意。
師南意一愣,連忙答應了,看着蓮花合上,君華李瑜拔出插在地上的劍,君華戳了戳還坐在地上的大暑。
“别看了,回家了,景陽國估計出事了,我們該回人間了。”
等君華二人走後,風清雪也想走來着,師淩叫住他。
“清雪,過來。”
風清雪不明所以,走到師南意面前,師南意按了一下台邊的機關,蓮花和池塘開始下沉,然後有一個花盆升了上來,裡面空空蕩蕩。
蘇屠按住台邊,空中突然出現許多個虛幻的圖像,蘇屠起身找了一會,把雙生蓮拽過來放在風清雪面前。
“這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況了,不用擔心。”
風清雪緩緩點頭,環視四周,四周的圖像大同小異,都是各不相同的花,不過都是開放狀态,其中就有代表蘇屠的昙花,還有在一大片花朵中非常突兀的彼岸花,上面的名字顯示的是舒夢君。
“我也要留嗎?”風清雪看着面前空蕩蕩的花盆,蘇屠肯定的點頭。
“這是你師尊提出的計劃,靈感起源是君華,因為君華的花印是金牡丹,有伴生陣法,就是原地變出一朵金色大牡丹,然後君華躺進去,開始療傷,我們這個是仿制的,比他的慢很多,但是很有用。”
“但是,我是樹啊?”風清雪為難的說,一整棵梅樹上全是嗎?那多奇怪?
賀鶴手一揮,一棵桂花樹飛到風清雪面前,這種樹一類的一般都是先種花盆然後就轉移到地上,療傷的時候就是躺樹幹子上,被藤蔓固定在上面。
風清雪點頭“我要怎麼做?”
蘇屠笑的勉強“放血,然後抽離魂魄,隻要一絲絲就好了。”
“那你的……”風清雪看着蘇屠背後的昙花,如果蘇屠也放血,那其他人不得瘋啊?
“我比較特殊,隻放了一滴。”蘇屠捏了捏指尖,其實當年他們說什麼都不同意蘇屠這麼做,蘇屠背着他們偷偷弄的,差點被罵死。
平衍早早的就在山下等着了,風清雪拄着立冬一步步挪下來,臉色白的吓人,手腕上還有剛包紮好的傷口。
平衍趕緊從包裡翻出一大包糖從裡面抓了幾顆塞風清雪嘴裡。
“怎麼了這是?”
平衍扶着風清雪一步一步的往落雪峰走,瞧着風清雪蒼白的臉,平衍一陣心疼,本來就瘦不拉幾的,現在又搞成這個樣子,早知當初就應該拉着風清雪一起鍛煉。
“放了點血,沒事,yue—有點暈,扶我回宮,謝了,yue—”
風清雪真的不明白一棵樹怎麼能吸這麼多血,害的他抽魂魄的時候差點撅過去,還是蘇屠紮針給風清雪吊住了一口氣,不然他就得被擡下山了。
“放血?哎呀算了算了,趕緊把你送回去,你才下去不到七天就回來了,正好過幾天就到了我的遊曆日,咱倆一塊下去。”
平衍扶着風清雪慢悠悠的回了落雪宮。平衍不好意思的看着蘇眠蟬,眼睛不自覺的往蘇眠蟬手腕上看,嗯白白淨淨,看來最近阮師兄很老實。
風清雪虛弱的擡起手和蘇眠蟬打了個招呼,蘇眠蟬翻了個白眼,叫人上來幫着平衍把風清雪搬回房間。
平衍照顧了幾天,神首那邊課程又不能落下,風清雪就讓他好好上課,最近是音律課,他還等着平衍給他吹埙呢。
“白小姐和白公子暫時住在客房,後面會讓他們自己選房間,話說你知道少主哪去了嗎?一堆公務等着他呢。”
蘇眠蟬手裡端着一個盤子,盤子上放着一碗粥,進來就問江俞鴻跑哪去了。
風清雪尴尬的撓撓臉,遲疑片刻後說:“少主……出門闖蕩江湖了……”
蘇眠蟬無語的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傻子,把粥放下抱着盤子,似乎在發出疑問,卻又讓人覺得是肯定句。
“那公務你來處理?”
風清雪端起粥碗,裡面泡了一顆紅棗,嗯,補血。
“這不是還有我們無所不能的蘇眠蟬蘇大管事嗎?”
蘇眠蟬呵了一聲“八師叔叫我去負責遊記的複印,所以抱歉,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空。”
“我聽平衍說阮師兄也負責複印哦,你确定還要去嗎?”
蘇眠蟬沉默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蘇眠蟬默默的打開了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一個卷軸,把盤子一放,腳勾了個椅子過來坐下,開始忙碌。
他傻逼了才會願意和阮休元待一塊兒,他們待一塊會死人的!
風清雪飛速扒完一碗粥,下床穿外套出門一氣呵成,面對蘇眠蟬的詢問,風清雪先往嘴裡扔了顆紅棗,嚼吧幾下才回答“我去看看顔師兄怎麼樣了。”
但是他還是有點良心的,帶了大部分公文打算路上做,全讓蘇眠蟬做他不得累死啊。
風清雪在門裡找了好一會才找到通往人間的傳送門,正好之前木楠不歸從這邊走過,位置正好在景陽國。
風清雪扔了幾塊靈石進傳送陣前的瓦罐裡,傳送陣發出藍色的光,風清雪站進去,在經過長達幾分鐘的天旋地轉後,風清雪成功的站在了皇城的城牆上。
景陽國的首都還是非常安逸的景象,根本看不出來哪裡出了問題。
風清雪跳下城牆走在大街上,努力尋找其他三人的蹤迹。
但是吧,虛弱狀态出門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風清雪走兩步就得扶着柱子喘一會,這樣的結果就是風清雪莫名其妙就被人堵了。
風清雪靠在牆上喘着氣,看着圍着他的一群人,内心無力的吐槽景陽國到底怎麼回事?
他一路上已經看見好幾次堵人了,也做好準備被堵了,畢竟自己這副樣子看起來真的非常好欺負。
“你們找我有事嗎?”風清雪從包裡翻出一顆糖含嘴裡,挺直了腰闆看着他們。
“公子看起來身體不好。”其中領頭的人摸着下巴眼睛上下掃視着風清雪。
“公子這話說的怪多餘的,其實我之前身體還挺好的。”
就是為了給自己留個保命絕招放了點血而已。
“在下懂一些醫術,公子要不要随在下回家?”
風清雪輕呵一聲,說的真直接啊,換平時說不定風清雪會願意陪他們玩一小會,但是現在不行,因為他要找人。
“很抱歉,我現在很忙,我家少主離家出走了,我得找他。”
少主這個詞可不常見,能用上這個詞,身後一定有龐大的背景。
風清雪閉了閉眼,力氣恢複了一些,推開人走了出去。
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聲響,風清雪歎氣,輕聲呼喚。
“立冬。”
說實話,立冬那麼個小孩子舉着一把和他一樣高的劍擋下對方的攻擊時,估計沒人能保持冷靜。
風清雪扶着立冬的肩膀,立冬把劍往地上一插,氣憤的說:“要不是他們讓你搞那玩意,你至于這麼虛弱嗎?”
立冬有勸過風清雪,對于一個修士,保持身體健康很重要的好嗎?
“那不是給以後留個退路嗎?”
風清雪拍了拍立冬的肩膀,拔起劍插回劍鞘,拿劍當拐棍走在街上。立冬瞪着一眼愣住的幾人,轉身化作一縷白色青煙飄向風清雪。
風清雪一路走到皇宮,順着宮牆走到沒人的地方,翻身上牆。
顔夏篁以前當人的時候是個皇子,估計就是景陽皇子了,現在受了傷,皇帝不會蠢到把顔夏篁關天牢,現在估計關在皇宮的某個密室裡。
風清雪已經下意識以為是現任國君囚禁了顔夏篁了。
木楠笛歸的身法都十分詭異,估計早就到了皇宮,三種可能,第一種直接把顔夏篁帶走,第二種拿劍威脅皇帝,第三種先救顔夏篁然後帶着他去審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