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輕霧又發呆，小刀恨鐵不成鋼，語氣很硬，“你這麼快就被奪舍了嗎？我還是喜歡剛認識時的你。那個時候的你鮮活漂亮，有野心，自私但不讓人讨厭。”

聞言，虞輕霧擡頭看向小刀，“所以，這就是你印象中，老樣子的我？”

“好吧，我承認。我現在是有一點逃避的想法。嗯，你可以認為我是享樂主義的人。怎麼解釋呢？就是當外界條件對我好時，我可以做一堆計劃，并且堅定地想要去實現它。但是，當外界對我不好，我是處在弱勢的一方，努力隻讓我更受傷時，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小刀點了點頭，“所以說，你一開始的确是想要好好做事情，但是，當别人欺負你，你的反擊也像是笑話時，你迅速且堅定地放棄了。你打算轉移陣地？”

虞輕霧也點了點頭，她手裡的面包已經吃光了，“對啊，那不然呢？等着被虐嗎？”

小刀第一次覺得，虞輕霧就像一棵蒲公英，風兒把她吹到哪，她就在哪裡落根，如果不合适就會再跟着風離開，不留戀也不在乎，隻要她在，哪裡都可以是家。“那你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當時你也是被騙才陰差陽錯到這裡的。萬一外面的世界還不如莊園呢。莊園雖大，但也大不過外面的世界。”

“我感覺你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吧，隻不過覺得這裡不适合了，所以想要離開。但你還沒有想好自己的未來，那為什麼不試試我說的呢？你讨厭傅少嗎？”小刀問虞輕霧。

虞輕霧搖頭，她當然不讨厭，從始至終她都覺得傅少是個好人。把她留在莊園，讓她住好房子，沒有對她做過不好的事情。傅少是個好人，虞輕霧說。

“既然你覺得他是好人，那你為什麼不去幫他呢？不對，我這樣說不對。既然你覺得他是好人，那他就不會傷害你。所以，你可以利用一個不會傷害你的人達成自己的目的。”

虞輕霧靜靜看着小刀。她突然有點好奇小刀的經曆了。小刀為什麼非得讓她去呢？她自己也可以啊。反正男人都一個樣，燈一關，眼睛上坐着誰的屁股？他們大概也不在乎。

“可以啊。”虞輕霧答應了。她的确沒想明白自己要幹什麼。但是，如果真的像小刀說的那樣，自己成功了，那她就可以報複之前欺負過她的人。到了那一天，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人趕出莊園。

小刀料到虞輕霧會答應，她現在沒什麼目标和要做的事情，和她多聊聊就肯定能說動她。

“剛剛看過的還記得嗎？”小刀重新打開手機，找到那個被虞輕霧關上的影片。

虞輕霧緩緩皺起眉，“不是，必須要用這種方式嗎？這看起來好痛的。”

“你試過嗎？”虞輕霧認真地問小刀。

小刀掩嘴咳嗽了聲，“當然，我又不是處女。要不是因為你漂亮且是處女，我也不會找你。好吧好吧，我承認，最重要的是，傅少對你特殊，他讓你一個人住那麼好的房間啊。”

“我隻是撞到好運了，我後面被她們欺負扔東西藏東西，也沒見傅少出來幫我呀。”虞輕霧雙手環着肩膀，下巴枕在并着的雙腿膝蓋上，“你說的對，我的确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算了，我再考慮一下吧。我現在其實還是猶豫的，既然你能輕易地把我說動，我可能也會很快改變想法。”虞輕霧話說得慢悠悠的，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急，甚至像是在說别人的事情，和她本人無關。

小刀看了眼時間，夜色很黑了，再待下去，免不了被罵。小刀站起身，“那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希望你能想明白。”

小刀剛把手放到門把手上，身後的虞輕霧忽然傳來聲音，“這和妓女有什麼區别呢？”

聞言，小刀停在原地幾秒，片刻後她轉過身，聲音輕柔，“妓女服務的對象不止一人。你還是太單純，時代早就變了。笑貧不笑娼。窮才是原罪。”

“可你不窮吧，”虞輕霧的聲音也輕輕柔柔的，“你可以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小刀彎了彎唇角，“我是個瘋子，但你也不正常。”

“哦，我說的話有點奇怪，但你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小刀評價虞輕霧，“你是個奇怪的人，但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奇怪。”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還是快回去吧。”虞輕霧走到小刀身邊，伸手把她往外推了推，然後利落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