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钰晚上在莊園内和幾個朋友聚餐。吃完飯和朋友一起打牌時,忽然想起下午那會兒莫名其妙感覺到的注視。他把煙摁滅在晶瑩剔透的煙灰缸裡,叫來一旁的不知道哪個人,他告訴這個人:“去把天鵝湖右側那間房的窗戶關着,靠近球場的那間。”
原本這人還不知道傅少說的是哪間房,天鵝湖右側的房間可太多了,但是一提靠近球場,他立刻就想到了那間房。
那間房是莊園VIP會員張老闆常年包下的房間,時不時會住一些人,一些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
不過,他記得最近這段時間張老闆沒往裡面塞女人啊。窗戶怎麼會開着?雖然疑惑,但還是要聽從傅少吩咐,迅速離開房間踩着夜色去關窗。
坐在傅钰對面的年輕男人好奇地問他,“怎麼突然讓人特地去關一扇窗戶?怎麼?哥你金屋藏嬌了啊?”
傅钰搖搖頭,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懶散卻又壓迫感十足,“沒有,我不是那種人,如果有嬌,我怎麼會藏着。不過,房間内可能偷偷跑進了一隻小老鼠。關起來好好找一找,或者,餓了自己就會跑出來。”
彼時,處于焦點的那間屋子。屋内很黑,虞輕霧摸索着找到大概是開燈的按鈕。可準備摁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會不會被發現,然後被趕出去?而且,小玖為什麼還不來找她?雖然虞輕霧不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但她也看出小玖應該不是這裡的大領導。可大不大,本質還是個領導。所以,自己還是可以在這裡工作?
哎,工作,工作。想到這,虞輕霧緩緩收回手,小玖隻讓她在這裡等她,并且不讓她亂跑。可她為什麼還不來找她?自己來這裡工作,難道不應該立刻去幹活嗎?
在長久的黑暗中,在虞輕霧把答案想出來之前,被小玖從外面關住的門……打開了。
虞輕霧靠在牆角,昏暗房間内隻有從門外映進來的一束光。
在門口,逆光站着一群人。虞輕霧和這群人站在一條直線的兩個端點。
虞輕霧緊緊抿着唇,黑色瞳仁在朦胧中更顯得眼睛深邃。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她心髒跳動很快,但人卻忘記了反應,隻是呆呆靠着牆角。
傅钰雙手插兜靜靜站在人群中央,他換了身衣服,但虞輕霧還是一眼認出他。
虞輕霧這才有了點反應,她微微張嘴,剛想解釋,就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股刺撓的聲音。
“喲,你就是我哥口中的那隻小老鼠啊?春钰滿園什麼時候多了你這樣……一隻漂亮小老鼠?”說話的人正是剛剛追問傅钰關窗緣由的人。也是他,這一群人才過來一探究竟。
這個人叫傅歡,比傅钰小整整十歲,今年剛高中畢業,是傅钰表外公的親外孫,從小和傅钰關系不錯。所以,傅钰才離開牌局,滿足小朋友的好奇心,過來看看這裡到底有沒有“小老鼠”?
在虞輕霧的世界裡,老鼠是一種極其可惡肮髒的動物,生活在下水道,偷吃食物,渾身帶着病毒……她不喜歡被人稱為“老鼠”。
“哎,你是啞巴嗎?怎麼不說話?”傅歡從人群走出,伸手摁開房間内的燈。
燈光亮起的瞬間,虞輕霧下意識伸手擋住臉。
傅歡走近虞輕霧,撥開她的手,明亮燈光下露出一張小巧慘白的臉,“你哪來的?為什麼會在這裡?”傅歡眯眼打量着虞輕霧,從頭到腳,“你是來莊園收垃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