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的毫無交集,1800多天無處可尋,将能證明自己是自己的所有交出去的時候,司南不知道,也不敢想5年之後迎接她的會是什麼樣的蘇晴虹。
可能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愛人,可能她們不再親密,可能她們之間不會再有超越姐妹感情的機會。
但是,這是她必須要走的路。
司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在她芝蘭玉樹的皮囊之下是緻死而生的孤勇,是狂風肆虐的欲望,是之死靡它的執念。
她固執,她控制欲強,她貪婪,她自私,她狠厲,來自一脈相承。
司家是靠百年前的軍功打下的基業,卻在權利的紛紛争争中早就迷失了當年先輩在戰場上的無畏大義。
給權利熏心的子孫留下重權不是幸而是悲哀,代際的傳承之下,愈發偏頗和扭曲,縱使吃了虧,失了往日的繁盛榮光卻依舊不知悔改。
虛僞的外表下是更加偏執空虛的心,愈發的壓抑,腐化,到司南一代仿佛是紅樓夢裡的賈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後來稍稍的有了點複往日榮光的機會,卻依舊沒擋住頹然的敗勢。更因為以為自己待在黎明的前夕,所以變得更加瘋狂。
曾經的司南,理所當然的接受着沒有人情,沒有溫情,隻有利益的教育和家,無論她是她,還是她是他,她的命運都不會改變,那就是為司家的光複永遠的埋葬自己。
卻不想,她一眼看得到結局的生命裡闖入了一個蘇家!
她這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和幸福幾乎來源于蘇晴虹還有蘇家的父母,如果沒有他們出現在她的生命。
她想,她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了司家一顆完美的棋子,為了能夠露頭得權而不擇手段,一個完美的人設,一段利益最大化的婚姻,一份最好利用的工作,然後生下幾個孩子,再将他們培養成為司家的下一代棋子。
一生麻木荒誕。
司南相信以自己的本性,不僅可以做到這些,還能做到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蘇家是她軌道人生的變數,以代号存在的那些時間裡,當她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當生死攸關的時候,支撐她冷靜下來,走下去的是蘇晴虹。
司南知道這非常的不健康,每次讓蘇晴虹陪着她度過一劫,她對她執念就會越深,如果,有一天,她注定要失去她,她真的能承受嗎?
為了将人留在自己的身邊,14歲的她趴在她的耳邊蠱惑她:找我!19歲的她用一份厚厚的信通篇傳達一個寓意:等我!
她自信又自卑,所以,那天,那串熟悉的号碼她手指顫抖的輸入了好幾次,她害怕,害怕一切都物是人非。
好在,好在,蘇晴虹足夠眷顧她!
不是老天爺的功勞,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她司南唯一感謝的,信仰的是蘇晴虹,從頭到結尾,隻是因為蘇晴虹足夠眷顧司南~
她不僅僅願意等她,更是給了這世界上最好的禮物,她的愛!
愛将人的面具燒光,蘇晴虹覺得此時含笑的司南,看她像是在看神祗,纏綿炙熱的目光背後有着虔誠的相信和慶幸。
回應她疑問的是唇輕啟,吐露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鄭重虔誠到極緻。
“蘇晴虹,我愛你!
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更是唯一一個,我愛的人。
我隻愛你,并永遠愛你!
你不必求證我的愛,我的心,永遠都完完整整的屬于你。
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愛我,這是我不敢奢望的,能得到你的愛,是我的榮幸!”
鄭重的喚一個人的名字是無比珍視,蘇晴虹的眼睛離不開籠罩在自己上方的面龐,酒意現在不需要存在,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再告訴她你要清醒的,清清楚楚的珍藏接下來的一字一句。
直覺從來不會騙人。
無法預料的,司南是以這樣的方式,如此虔誠的狀态說出愛她這件事。一字一句,像是炸雷般将她的心和腦震到轟鳴,震顫。
原來,原來自己酒後的夢從不是假的,她幸福的,掙紮的,痛苦的呢喃她都聽到了,而自己也從沒有猜錯過,她們就是兩情相悅,天生一對!
蘇晴虹今年21歲,她21年的人生從未缺席的人除了父母就是現在對着自己深情告白的人。
她出生在初秋,那一天,反常的下了一場雷雨,大雨嘩啦啦的沖刷水泥地,堅硬的地面霎時變得濕滑,意外的滑倒了着急收衣服的女人。
救了她和媽媽命的是被罰站在院子裡司南,小小的人兒敲開了另一位鄰居的門,衆人兵荒馬亂的在大雨裡将人往醫院送,卻沒發現跟着衆人淋着雨的小女孩兒從未離開。
蘇父趕到醫院的時候,男人堅毅的臉焦急的快要化為實質,聽着鄰居簡述了意外發生的過程,筆挺的褲子大腿部分被捏的皺皺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