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完全不否認的模樣,陸祁言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那人已經不在了,他也沒有争的必要。
南宮芷看出他的不開心,隻是現在自己沒有心思去安慰他。
沒一會兒,秦赢和拙政兩人帶着剩下的三位夫子過來了,三位夫子看到這個場景也沒有很驚訝。
相反,他們很平靜,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副場景。
他們對着坐着的陸祁言和南宮芷恭敬地行禮,“大人。”
拙政适時出聲,“書院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參與過。”
南宮芷:“你清楚?”
拙政點點頭,“清楚,書院的事情我都清楚。”
南宮芷:“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什麼?”
拙政:“他們的計謀,和誰交往,書院幹什麼我都知道。”
南宮芷挑眉,“哦?那你在這其中又充當着什麼角色呢?”
說完這句話,南宮芷起身慢步走到他的跟前,手指掐着他的下巴,讓他低頭看着自己。
陸祁言看到兩人的距離有些近,眉頭皺起,嘴唇緊抿。
拙政實話實說,“參與者。”
“啪。”
南宮芷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她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拙政被打的踉跄了幾步,旁邊的夫子好心扶了他一下才不至于讓他摔倒。
“上官珏就是這麼教你的?”
南宮芷一臉嚴肅,瞪着他。
拙政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辜負了師父的教導,他不狡辯。
“說話,啞巴了?”
明明就是很平靜的語氣,卻給人壓迫感十足。
拙政張張嘴又閉上,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他不說話,南宮芷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嚴厲,冷漠,“跪下。”
拙政想也沒有想一下,直直的跪倒在地上,脊背也彎了下去。
身後的陸祁言正好在這時候給她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南宮芷順勢坐下。
“一清丸是你師父教你的?”
“嗯。”
“你師父怎麼死的?”
“中毒,他體内原本就有毒素,加上為了救思陽鎮又染上了疫病,雖然後面治好了,但是身子也虧空了,沒過兩年就死了。”
中毒?!那日在藥王谷他沒有死!可是憑他的醫術當日的毒完全可以解,為何?
“什麼毒?”
“噬心毒。”
南宮芷驚地站起身,踉跄的往前兩步,“什麼?噬心毒?怎麼會,那日......”
她不顧形象地抓住拙政兩邊的衣領,焦急的問道:“那你可知他什麼時候中的毒?”
拙政搖頭,“不知。”
南宮芷松開他,跌跌撞撞地坐回椅子上,對于上官珏,她很矛盾,思緒回到那日。
還記得那是一個風清雲朗的日子......
南宮芷一早起來和往常一樣,洗漱完就跑去找上官珏,可是快到他的院子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出争吵聲。
南宮芷推開門,裡面已經圍了一堆人,那些人看到她來立馬讓出一條路。
順着走過去,她看到一個女子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發絲淩亂,淚眼汪汪的。
上官珏隻穿着中衣,眼神淡漠。
“這是怎麼回事?”
聽見她的聲音,上官珏将視線移過來,臉上帶着笑意,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他快步走到南宮芷的身邊,想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被旁邊的弟子給攔住。
“師兄,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還請離南宮小姐遠點。”
地上的那名女子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看着上官珏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一般。
上官珏根本就沒有把視線分給她一點,急忙解釋,“阿芷,我不認識她,我和她沒關系。”
彼時,兩人的年紀都已經不是當初孩童了,看到這一切她還有什麼不懂。
南宮芷側身躲過他就要觸碰到自己的手,壓下心裡的難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面無表情,“這種事還是給谷主說吧。”
她轉身離開,跑着出了院子,眼淚卻在離開院子的時候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名女子在南宮芷離開之後,眼神憤恨地看着她的背影,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南宮芷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隻不過她隐藏的很好,很快又恢複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之後的事情南宮芷并不知道,隻知道那天之後,谷裡很多人都說上官珏要成親了。
南宮芷攔住一個弟子,問道:“你說誰要成親了?”
弟子回道:“大師兄啊。”
南宮芷又問,“他和誰?”
“就那日在大師兄院子裡看到的那個女子,好像叫什麼.....”
另一名弟子幫忙回答,“玲兒。”
“對,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