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芷歪頭看過去,兩個人架着陸祁言往這邊走,如法炮制的把他扔到床上。
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黑衣人:“你們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去。”
南宮芷點點頭。
這半天,她也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等兩人離去之後,起身撐着床闆慢慢站起來。
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動到陸祁言的床邊。
垂眸看着床上虛弱不堪的人。
她問道:“怎麼樣?還好嗎?”
陸祁言微微點頭,聲音有氣無力,回道:“還好,就是沒什麼力氣了,你呢?”
他有些擔心南宮芷的情況,但是看到她現在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忍不住詢問。
“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不是毒藥。”
她沒有給陸祁言說是什麼,畢竟這也隻是自己的一個猜想,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南宮芷也沒有想好該如何。
她希望他還活着,又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遇見他。
說起來那人長得和陸祁言的眉眼有些相似,都是清冷的,她就這麼站在床邊。
思緒飛遠。
藥王谷。
南宮芷小時候從祖父這裡生活了很長的時間,而她的祖父正是藥王谷的谷主。
她剛來這邊的時候沒有什麼朋友,整天一個人在房間裡,無聊極了。
有一日她像往常一樣在房間裡學習那些藥理知識的時候,窗外‘飛’來一隻手工編織的蝴蝶。
南宮芷放下手中的書,走了幾步蹲下撿起那隻蝴蝶。
蝴蝶做得很逼真,栩栩如生的。
她剛站起來,就被窗戶那兒突然出現的人影吓了一跳。
來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開口道:“蝴蝶,我的。”
生氣這個人剛才吓唬自己,南宮芷來了一些興緻,把蝴蝶舉到他的面前。
脆生生的開口問道:“你怎麼證明是你的,在本小姐房間就是本小姐的。”
那個人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固執道:“蝴蝶,我的。”
南宮芷也有些生氣,一下子把蝴蝶拿回來藏在身後,“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那人的眉頭皺了一下,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南宮芷以為他就要走了,心想:真是沒有意思。還不等她回過身,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
那人一步一步地朝着南宮芷過來。
那架勢她都以為自己今天會小命不保。
誰知他就是走過來手裡拿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蝴蝶,“一樣,那是我的。”
從他簡短的話語中,南宮芷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說話,就算他是個木頭南宮芷也不想就這麼簡單的放他離開。
她圍着男生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用手撐在下巴上思考了一會兒。
“這樣吧,你陪我玩,我就把這隻蝴蝶給你。”
“不要。”
“為什麼?陪本小姐玩委屈你了?你還想不想拿回你的蝴蝶了?”
“本來就是我的,你,小偷。”
南宮芷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小偷?那你就是流氓。”
“不是,你就是小偷。”
“怎麼不是了,這是我的房間,是女子的閨房,你一個男子強闖女子的閨房就是流氓。”
男子紅了臉,表情焦急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芷兒,又在欺負人了。”
聽見聲音的南宮芷沒有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抱住來人埋在他的懷裡撒嬌。
“祖父,我沒有嗎,是他。”
上官谷主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祖父還不知道你。”又對着那個小男孩說道:“珏兒,你先去學習吧。”
被喚作珏兒的男子固執地不肯動彈,伸出手指着南宮芷,“蝴蝶。”
上官谷主聽到蝴蝶就能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低頭道:“芷兒,蝴蝶呢。”
南宮芷不情願的拿出手心的蝴蝶,因為手太小,她又一直攥着的緣故。
蝴蝶的翅膀已經有些變形了。
上官珏走上前拿走蝴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南宮芷看着他的背影,氣沖沖的朝着祖父道:“祖父,你看他,什麼态度啊。”
“芷兒,珏兒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樣,别生氣了,你看看祖父給你帶了什麼。”
上官谷主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用布包裹着的東西。
“什麼東西啊?神神秘秘的。”
上官谷主一層一層的打開,露出那東西的一角。
“尋味齋的龍井酥!”
南宮芷興奮地抱住上官谷主,剛才的小插曲全然已經忘在了腦後,還沒有走多遠的上官珏聽到這興奮的語氣。
腳步慢了一些,後又如無其事地加快步伐離開。
他沒有回房間,而是放好蝴蝶之後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