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紀棠都沒有正眼看過陸祁言,一直眼含笑意地盯着南宮芷。
她發現比起陸祁言來說,南宮芷要有趣得多。
“現在人也給你們了,是不是該聽聽我的事了?”
南宮芷:“你說。”
紀棠拿起一塊茶點遞到南宮芷的嘴邊。
南宮芷皺眉低眸看着嘴邊的茶點,沒有張嘴咬,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點。
如此,紀棠也沒有生氣,反而挑了一下眉,松手。
“其實我們現在是一邊的,你們想要查出這鎮子上的異處,而我呢,也想讓着鎮子受到它應該有的處罰。”
南宮墨:“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可是知道這鎮子上的事情,那你為何不自己去。”
紀棠:“我?我如何去?我以什麼身份去?會有人相信我的一面之詞?又或者我有沒有那個命去。”
南宮芷指了指旁邊的陸祁言,“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那你和這個鎮子有什麼聯系?”
“我們可不是一起長的大,我頂多算是有幸跟在他身邊服侍了幾年罷了。”
聽到她這樣說,陸祁言有些不認同,可是又仔細一想,那幾年他不知道實情可外人包括紀棠自己都是清楚得很的。
他出聲道:“那你既然知道這個鎮子的事情,為何不與我們說?”
紀棠突然湊近陸祁言,後者被她這一舉動吓了一跳,心虛地看了一眼南宮芷,僵着身子往後仰了幾分,紀棠仔細地看了一眼他,又直起身子。
“自己查出來的和别人告知的,哪個具有可信度不用我說吧,再者說,我說了你們就一定會信嗎?别忘了我可是要殺你們的,誰會信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的話。”
南宮芷伸出手,“合作愉快?”
紀棠笑着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道:“合作愉快!”她又補充道:“我隻會在背後協助你們,當然如果你們遇到危險我也是會出手的。”
南宮芷點點頭,“那接下來......”
她還沒說完就被紀棠打斷,“我知道你們要進那個書院,我會讓你們進去的。”
她從懷裡拿出一隻鳴镝,“遇到危險就放它,不管在哪我都會聽到的,後日一早,我去客棧将你們帶進書院。”
南宮墨:“那我們需要準備什麼?”
紀棠:“把自己打扮的像學生一點就好了。”
她把目光又轉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溫雯身上,“你遇到了一群很好的人,放心你的事情我不會說,閣裡的秘術我也會幫你處理幹淨,以後你隻是溫雯。”
回去的路上,陸祁言時不時的就打量一下溫雯,想從她身上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看來看去都是和平時沒有區别。
就在他又一次把目光轉向溫雯的時候,後者看不下去,道:“回客棧給你們解釋,現在麻煩陸巡撫使好好走路,不然你就要撞上前面那棵柳樹了。”
陸祁言回過神,自己距離那棵柳樹就隻有一步的距離,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反駁,“我沒有。”
南宮芷走在後面,“你幹嘛提醒他。”
陸祁言佯裝生氣得瞪了一眼南宮芷,“阿芷。”走到她的身邊,拽了拽她的袖子搖晃幾下。
溫雯瞧着這兩人黏糊的模樣,渾身顫栗,“咦。”
回去的路上,月光将幾人的身影拉的很長,交替在一起。
京城。
大皇子府,顧文安拖着一副病體将手上的信件扔到顧伯卿的身上,許是氣急了動作有些大。
他不受控制的咳嗽幾聲。
感受到喉間傳來的腥甜,他努力壓下去,才不至于在他面前出糗。
顧伯卿也不惱,看到不看那信件上的東西,慢斯條理的下着面前的殘棋。
顧文安:“我不是說了,顧祁言的命不準動,你要做什麼?”
顧伯卿:“做什麼?二弟這真是個好問題,我能做什麼?我隻是想要他的命,你不是都知曉了,何故再來問我。”
顧文安:“他是你弟弟。”
顧伯卿:“弟弟?他可不是,我隻是皇上一夜風流的産物,稱不上你們的一聲哥哥。”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笑的茫然,笑的瘋狂。
突然,他轉過頭,瞥向顧文安氣急敗壞的樣子,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當初怎麼不見二弟為我發這麼大火?嗯?”
顧文安别過眼不看他,顧伯卿可不想讓他好過,強硬地掰過他的頭,讓他面對着自己。
“怎麼?二弟怎麼不看哥哥,不是你說的嗎?我們是兄弟,難不成二弟是騙我的。”
顧文安強硬地打掉他的手,站在原地,憤怒地伸出手指着他,“你以為你跟那些苗人合作父皇不知道?别再執迷不悟了,收手吧。”
“夠了!我如何不用你在這邊假惺惺。來人,送客!”
顧伯卿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看着他這幅冥頑不靈的樣子,顧文安一甩袖,“我自己走!”
等他離開之後,顧伯卿将棋牌甩在地上,在房間裡瘋癫地大笑。
“來人!”
“主上。”
“計劃提前,派人去思陽鎮,這次必須将顧祁言的項上人頭給我帶回來。”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