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陸祁言的臉色黑如鍋底,渾身散發着冷氣,就差寫上我不高興這幾個字了。
而南宮墨與溫雯兩人因為在春香樓裡的事情,不敢說話。
“南宮墨。”
被點到名字的南宮墨渾身一楞,僵硬的回過頭去“啊?怎麼了,姐?”
南宮芷朝他招招手,面帶微笑道:“過來。”
雖不情願,但是由于血脈的壓制,他慢悠悠的走過去,眼神可憐巴巴的看着南宮芷。
“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她沒有回話,而是帶着他來到陸祁言身旁。
“道歉。”
南宮墨一臉懵,不明所以得看着他姐。
南宮芷又重複了一遍,道:“道歉,快點。”
“祁言兄,對不起。”
陸祁言對于她這一舉動也看不懂,詢問道:“為什麼要道歉?”
“剛才在春香樓,他不小心編排了你。”
他尴尬的摸摸頭,道:“哦,那個啊,其實我早忘了,沒必要道歉的。”
但是南宮芷卻很認真的說道:“要的,他說錯了話,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然,他不會記住的。”并轉過頭,鄭重地對南宮墨道:“有時候你無意間的一句沒有證實的話,很可能會給别人帶來麻煩,所以,以後謹言慎行。”
“我知道了,姐,我錯了。”
終是不忍心,她憐愛的撫摸自己弟弟頭,道:“下不為例。”
南宮墨重重的點頭。
一旁的陸祁言其實很想說,他并沒有被影響,沒有必要這樣,但是看着她似乎是要借這件事情,來教育南宮墨,就沒有開口。
溫雯在一邊看着這幅場景,刹那間感慨萬千,曾經也有人這麼對自己,教自己為人處世,但,可惜不會有了。
南宮芷看着那邊的人,喊道:“還有你,以後記得謹言慎行,别以為我不知道。”
溫雯指着自己,問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不然呢,這裡除了你們兩個小鬼,還有别人嗎?”
原本憂傷的臉上漏出真摯的笑容,非常大聲的回道:“遵命!”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是你原本在一個漆黑的地方等待着“死亡。”的來臨,但是有一個人非常酷的舉着火把來帶你走,并且很兇的告訴你:要是半路死了,就把你扔去喂狼。
溫雯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不,是非常不錯。
經過這一遭,幾人有說有笑的回到縣令府。
他們看着緊閉的大門,犯了愁。
對于南宮芷姐弟來說,這不算什麼,但是對于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說,可就不好說了。
陸祁言看着南宮芷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溫雯提議道:“既然咱們已經準備離開了,不如,就敲門吧。”
其他兩人都不是很贊同,但是南宮芷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就敲門,反正已經要撕破臉了,還管那些做什麼。”
陸祁言忍不住發出疑問,道:“真的要這樣嗎?”
“起開,小芷兒都同意了。”
“小芷兒?”
“對呀,我給你起的愛稱,你喜歡嗎?”
溫雯用滿含期待的眼睛看着她,仿佛下一刻隻要她拒絕,就立馬哭給她看一般。
南宮芷硬着頭皮,嘴角抽抽,道:“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
說完,轉身去敲門,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陸祁言,就好像他是空氣一般。
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咚,咚,咚
“誰呀?”
裡面的人打開門看見四人很是震驚
“你們什麼時候出去的?”
溫雯:“剛才散席的時候,這不是喝了點酒想出去吹吹風嘛,這一下子沒注意就有點晚了。”
“哦哦,那趕緊進來吧。”
“嗯嗯,謝謝管家。”
“無事,隻是晚上還是盡量少外出的好。”
幾人沒有回答,點點頭。
南宮芷回到房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盡管那人很小心了,但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香爐明顯被動過的痕迹。
她打開香爐,拿起裡面的東西,放在鼻子下輕嗅。
果然不出她所料,東西被換了,隻要是她今晚點香薰,那麼明天一早,就會發現她的屍體。
那其他幾人?不好!
她現在沒有時間細究是誰,拿着朝雲傘,奪門而出。
路上一點都不敢停歇,由于夜晚比較黑,她摔了好幾腳。
她也不管痛不痛,爬起來繼續跑。
終于,到了陸祁言房前,她看着裡面已經熄了燈,急切地上前敲門。
砰,砰,砰。
門都快被她給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