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女孩子吃的,大老爺們吃什麼小點心?!”
“可薛哥哥也不是老爺呀。”
齊舒玉正要伸手,薛殷卻已經接了過去。
“多謝師姐。”
玄衣青年緊接着去抓少年的手。
狀似清瘦實則沉甸甸的腕骨被他捏在手裡,少年纖長五指翻動,餘光中雪色殘影略過,沒看清動作糕點就落入另一隻手中了。
于是齊舒玉又騰出另一隻手要去抓。
少年将糕點覆在背後,在他貼近前迅速扭轉被桎梏的手腕,擦過齊舒玉的肩,反而将他的手扣在了身後。
“嗷嗷嗷嗷——”齊舒玉半蹲着身子嚎出自信嚎出風采:“我背上有傷還沒好完呢!”
淡淡的血腥氣沁了出來。
少年手腕一松。
“怎麼回事。”
齊舒玉不語,五官猙獰地跳起來就要繼續搶那包點心,薛殷輕輕撇開肩膀,讓他撲了個空。
“發生什麼了?”
雙眼圓潤的青年每進一步,
雪膚少年便表情淡漠地垂眸側身半步。
貼着薛殷搶空兩三次,齊舒玉又不是個缺心眼的傻子,警惕地站在原地破口大罵:“操了,你他媽以為自己在逗狗啊?!”
少年唇角微動,仍是嗓音清冽地冷聲道:“告訴我。”
“要你管呐你管太寬了吧。”
“是小師叔,”沒事非要摻合的上官玲珑含淚八卦道:“雖然小虎因為師兄疏忽徹夜未歸,可他也無大礙。哪能全算作師兄的錯,若是從前的齊師兄也罷,現在的師兄明明已經改邪歸正了,還要罰他。哼,都是小師叔蠻不講理,不肯聽師兄的解釋。”
至于她替齊師兄多解釋出來的上百鞭,一句不提。
薛殷眉心顯現淺淺縱橫:“白淵對你出手?這兩日我不在時發生……”
——滾滾而來的靈壓滲入骨髓。
‘嚓噌——’
身上還濺着血點的少年被踹到巨劍邊緣,上半身幾乎懸空在外,尚未出鞘的‘鈍器’在光滑且堅如磐石的劍面上擦出火花,劍鞘斑紋裂開,卻沒有在巨劍上留下一絲痕迹。
“薛殷,”傅紹歸狹長的眸子淡淡俯視道:“你不過是一個五靈根外門弟子,哪來的資格直呼内門仙長名諱。”
少年面無表情地起身,額頭經絡跳動,純黑如墨的深瞳直直與他對視。
……再偏頭噴出一口老血。
“嗚嗚嗚嗚不要!薛哥哥!”
啧。
一看到薛殷吐血,上官玲珑都他媽像是從來沒見過一樣,流淚哭喊飛奔三件套。
齊舒玉臉色不好地收回目光,
警告了一下傅紹歸。
“那什麼——傅師兄,師弟我看咱小師叔對你也不怎麼樣,今天要不就算了,給師弟一個面子,出門在外,大家都是兄弟,消消氣嗷。”
俊雅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眼,薄唇緊繃:“齊舒玉,即便你僥幸拿到首席之位,裝也合該裝出幾分樣子,連個外門也能對你指手畫腳,你想丢盡墨君山的臉面麼。”
齊舒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
“他也沒指畫到什麼啊。”
傅紹歸冷冷道:“離他遠些,别再讓我看到你們……”
“嘿,我操了!薛殷你小子咋就那麼饞呢?!”
齊舒玉手心冒出冷汗,三步并兩步跨到野鴛鴦邊上。
上官玲珑立即把打開的糕點推進薛殷懷裡,打開翅膀攔住齊舒玉:“師兄你已經吃得很多了,今天薛哥哥還沒吃過東西呢,你别再和他搶了!”
他齊舒玉是那種搶吃的人麼?!
是要救薛殷那小子狗命好吧!
“你懂什麼,哥是來送溫暖的,”齊舒玉把上官玲珑的翅膀摁下去,福至心靈地把炸雞掏出來:“喏,要給你薛哥吃點好的補補懂不懂?!”
他這心意多到位啊,上官玲珑不知道怎麼突然崩潰起來:“師兄!你怎麼又要把這吃剩的東西給别人,不行的呀!不合禮數呀!”
“有什麼不行,男人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讓他大口吃面粉算什麼本事。”
“齊師兄!”
少女看着眼前目光決絕的青年,臉上全是決絕地閉上眼。
趁她不注意,齊舒玉趕緊拿着剩雞一個運球走位繞到她身後,一分球投到薛殷懷裡,狂扇着胳膊以阻擋無孔不入的上官玲珑,同時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各展神通,瘋狂靜音示意道:不能吃。有毒!!!!!有毒啊!!!!!
在夜色中自帶微光的少年半垂下長長濃睫,指節蜷縮一瞬,神色自若地拿起略顯幹癟的食包。
齊舒玉松口氣,
撅着嘴沖他揪咪兩下。
玄衣青年指着少年,胸有成竹道:“看吧,我就說男人喜歡吃肉。”
少女嬌俏的眉眼緊皺,狐疑且戒備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可是薛哥哥從小就更喜歡吃糕點呀。”
齊舒玉的嘴巴不禁有些延遲:“呃……他從今天起……戒碳水了。啊……對,你看他瘦的……也該減肥了。”
幸好戀愛腦女主是個二百五,
隻會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這文一天趕得出一天趕不出的,朕服了啊啊啊,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