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玉:“……”
看來烏水鎮的魔族受過高等教育。
進門前會敲門,
而且用一把普通的鎖就能把它們攔在外面。
真是好癫的禮貌。
“啊!什麼?!大叔你說夜裡會有魔族現身?”上官玲珑防不勝防的咋呼吓了掌櫃一大跳:“真的嗎?是很可怕的魔族嗎?!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呀!!”
掌櫃掃視一圈發現同行幾人都沒什麼反應,隻能内耗道:“怎麼會呢,小仙長,烏水鎮與魔族已和平共處上千年了,何況自從傳聞魔神大人被封印,這五百年來每遇到仙家們齊聚的日子,他們也都會避開——不過是今日形勢有變,以防萬一我才想要把門鎖上。”
“呼——”上官玲珑拍着胸口,水汪汪的小鹿眼忽閃忽閃:“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吓死我啦。”
然後她就扭頭對着雲歲鴻唧唧歪歪起來:“我沒跟你說錯吧大師兄,這裡的魔族都是好魔族,你可不能傷害他們哦!”
齊舒玉咬住嘴裡軟肉看着這倆打情罵俏也不避着點人的狗男女,白眼差點翻上天。
好魔族。
是因為爛魔族裡有你那好姘頭吧!
想到那個二逼牛人手辦,他的白眼翻了回來:“哎?邱姗姗呢?”
上官玲珑眼神一下子就躲閃起來了,左邊看傅紹歸,右邊看周長明,一分鐘裡眉毛眼珠子轉了八百下才食指點在嘴唇上吞吞吐吐道:“師姐……師姐她……她沒事呀。”
見她就差把‘有事’倆字在臉上刻出血的齊舒玉:“……”
另外幾個傻逼讓人摸不着頭腦就算了,
雲歲鴻到底是喜歡她什麼?!
漂亮嗎?!
也太膚淺了吧!
連掌櫃的都看出來他們有話要聊,放下門鎖暫時告辭回家看孩子去了,周長明和傅紹歸又不是瞎子,當然會湊上來八卦。
尤其周長明,背對着傅紹歸一臉老司機的鬼迷日眼樣:“嘶——好耳熟的‘邱師姐’,是不是——晨間時首席在長老面前心心念念着的女弟子?難道……那些東西是為她準備的?”
齊舒玉二話不說就從靈袋裡抽出那柄掉價的破劍往他頭上劈。
“我操了周長明你這人怎麼思想這麼龌龊!你肮髒!你下賤!你不要臉!再亂造謠小心老子砍掉你的頭!”
這一擊連劍帶鞘被周長明略顯寬大的劍镗擋了下來,發出‘嗡’的震響,流裡流氣的臉上挂起不懷好意的戲谑:“臉皮這麼薄,說兩句就害羞了。那‘邱師姐’是不是貌美如花?”
雙頰通紅的齊舒玉又擡起劍,沒有章法地朝他腰腹胡亂橫削過去,周長明手腕一扭,劍柄直直砸落,墜在手腕上似有千斤之重。
齊舒玉嗷哧嗷哧地扔了劍。
周長明斜勾起唇角坦然一笑,目光瞥過上官玲珑:“難道模樣比小師妹還出衆?那我倒不記得是哪位邱師姐。”
上官玲珑兩隻食指戳着粉嘟嘟的臉蛋:“嗯……師兄說邱師姐長得不好看。”
“哦?”周長明顯然有些意外,繼而倒吸一口氣,面上浮起糾結道:“首席,要是這樣的話……太真心了……可不好向墨君山交代。”
齊舒玉真服了。
戀愛文裡的人怎麼他媽就光想着戀愛!
“你别亂造謠,”齊舒玉沒好氣地又警告他一聲,眼珠子不由自主滑落,一錯不錯地黏在他劍上:“你這劍有點意思,給我看看呗哥。”
他還沒這麼近地打量過周長明的劍。仔細看了才發現他的劍比普通的劍要寬上兩寸左右,劍刃上刻着密密麻麻不起眼的暗紋,劍脊尤其立體,鑿有三條細長凹槽,且劍柄也比常見的款式更長,末端似乎是個蓋子。
周長明噓他一聲,偷感十足地左右張望一番,背對着身後左搖右晃得像隻企鵝的上官玲珑,無視她叽叽喳喳想看熱鬧的噪音,湊近道:“趁這會兒沒人給你看一眼,聲音輕點。”
齊舒玉連連點頭。
但還真是隻有一眼。
周長明拍開他的無影爪,把劍柄末端漆黑的尖刃重新蓋起來,嘴唇無聲動了動:有毒。
齊舒玉蓦然眸光閃耀,
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處。
“那後天論道大會上我的表現就靠它了,哥!你一定會借我的吧!!”
周長明假笑着把手抽出來:“首席,這是我的劍。”
齊舒玉窮追不舍地要撲到他懷裡:“我知道,哥。但現在是特殊時刻,它可以暫時是咱倆的劍。”
周長明使勁往外推他,腳都擡起來了,瞅見站在那不聲不響跟柱子一樣沉默的大高個,又狼狽地把腳放下,繼續推他:“放心吧首席,下個論道大會一百年之後還會舉行的,并非那麼特殊。”
“嘤嘤嘤長明哥~我就隻能參加這麼一次,對我來說很特殊的嘛~”
“首席,就算我借給你,你也不能用,想想别的辦法吧。”
“人家想不出來了,長明哥,隻剩一天了,好的劍都會認主……”
“你說得沒錯,首席,”周長明舉起劍來,兩側暗紋忽然亮起暗紅色微光:“我的劍也是認主了的。”
齊舒玉立刻垮下臉來:“有沒有可能……”
傅紹歸淡淡打斷他。
“那是他爹遺物。”
在旁邊頭歪來歪去的上官玲珑表情一變,眼淚‘嘩’地沖出來:“嗚嗚嗚嗚周師兄!周師兄你好可憐啊嗚嗚嗚!你不要怕,以後……以後玲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周長明很尴尬地和她道了謝,接上傅紹歸的話:“——啊,對的。首席,這是我爹遺物。周朔你知道吧,亡故不久,所以這劍到我手裡也不足十日,我自己還用不順手,更别提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