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
正當上官玲珑淚眼朦胧地低聲抽噎時,眼前一道偉岸身影出現了,恰似一盞照亮黑暗的明燈。
來人身着白色長衣,背上那把劍是令所有魔族聞風喪膽的存在,深邃眼眸照映出那道嬌小柔軟的身姿,不禁露出心疼的神色。
“師兄?”
少女可憐兮兮的聲音刺痛了來人的心。
為什麼……
自己連眼皮底下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
還算什麼男人!
陌上君子是他。
正道之光也是他。
但這一刻他多希望……】
媽的。
雲歲鴻那個老色批剛剛走那麼快,
肯定就是想趁他不在去對上官玲珑大獻殷勤了!
玄衣青年繃緊的下颌清晰可見。
傅紹歸頸邊長劍猛地向前飛蹿,朝他手腕揮斬而去。
這手一松,
便給了齊舒玉可趁之機。
他眼尖地抓起手邊東西附上一層靈力,直接将緊閉嚴實的窗戶‘砰’地砸開,旋身踩上長劍。
虛無缥缈的薄霧卻悄無聲息地纏了過去。
眼看窗棂近在咫尺,
齊舒玉眼皮一跳,雙肩沉重得根本擡不起來。
他被傅紹歸摁在窗台下,
煩躁地看着窗頁重新被合攏。
老陰逼甚至還多加了兩張符。
“給我一個非走不可的理由,”頭頂冷淡的聲音多管閑事道:“你現在看起來很不對勁。”
齊舒玉壓下心中無名之火。
“我在這裡閑不住。”
傅紹歸‘哦’了聲:“那就在這裡磨磨你的性子。”
“放我出去!”
趴在地上的玄衣青年仰起頭大聲吼叫起來:“為什麼非要在這裡關着我,我他媽是犯人嗎?我沒說不讓你跟着啊!”
傅紹歸垂下眼。
青筋暴起的大手抓住柔順烏黑的發絲,一把摁回地上。
“齊舒玉,你是想出去送死麼。”
“那就讓我去死!”
貼在地上的玉白色臉龐漲得通紅,眼裡怒氣與水汽交織:“反正我他媽在這裡不是被你們搞死就是憋屈死!”
“既然你不甘居人後,那就好好修煉,”傅紹歸緩緩收起力道:“像你以前一樣。”
他站起身,高高俯視着地上雙拳緊握的青年,淡淡道:“你隻是忘了過去,又不是換了魂,總歸會适應的。”
齊舒玉差點掉出來的眼淚又縮回去了。
老子就是換魂了啊!
能适應個幾把。
他翻身坐起來。看了看飛舞在傅紹歸身旁像湖水一樣自帶霧氣特效的青劍,又打量着自己失去劍鞘後顯得更加平淡無奇的長劍。
劍尖崩裂是它質量差的最大證明。
這年頭,
哪有穿越族手拿破爛大殺四方的?!
穿越?沒點金手指算什麼穿越!
他緊了緊手中的劍。
呃……
自己動手的話,能提前下線麼。
下一刻。
長劍‘嗖’地被切飛出去。
它的主人也随之被踹翻在地。
“齊舒玉你瘋了?你想幹什麼?”
傅紹歸的怒吼聲振聾發聩。
齊舒玉被他踩在腳底,
幽怨地歎口氣。
懂了。
是小說不讓他自己下線的意思。
還是要走完這破流程。
玄衣青年像死豬一樣閉上眼,默默聆聽同門咬牙切齒的破防。
“齊舒玉,就算死,你也不能死在我手裡,少給我找麻煩。”
“行,我知道了,”他十分冷靜道:“你先帶我去找雲歲鴻吧。”
空氣中勃發的火藥氣息豁然停滞。
“你這樣……”傅紹歸的語氣裡染上一絲古怪:“就是為了要見他?”
齊舒玉懶懶地撐起眼皮睨他一眼,對他臉上過于複雜的微表情失去了解讀的耐心:“幹嘛,難道連找他一起修煉也不行嗎?”
“你們……”
傅紹歸停頓了一下:“你當真不記得一絲過往?”
“煩不煩呐,”齊舒玉沉不住氣道:“一個兩個有事沒事都要問,都問大半年了,怎麼還在問。我記不記得到底有什麼關系?!”
“好意提醒你一句,最好趁早離雲歲鴻遠些,”傅紹歸聲音也冷了下來:“免得日後你頭腦清醒,又要鬧得雞犬不甯。”
齊舒玉闆着臉。
“我跟他關系怎麼樣是我跟他的事,你少來挑撥離間。我看你們鶴軒都快散成一盤沙了,有時間就管管你們自己吧。
他沒好氣道:“你放心,我不會清醒的,這輩子就這麼迷戀他了,怎麼,是羨慕嫉妒我倆的關系嗎?”
“呵。”
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如同飓風過境,撞開了固若金湯的房門和窗扇。3D音效振蕩在房間的每處角落。
多日不見的記憶霎時湧現。
“小東西,本尊放你出來,可不是讓你在外面與同門比翼雙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