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在心裡瞪了花怒嬌一眼,指尖泛起薄薄綠芒,兩指并攏一晃,隻聽長劍嗡地一聲,沒了動靜。
靠!
這破劍怎麼關鍵時刻掉鍊子。
遲早要把它換掉!
沒辦法,齊舒玉還是要垮下臉,狼狽地鑽進路邊亂七八糟雜物堆裡,把卡住的劍拔出來:“母老虎怎麼你也是今天值班?!”
“再讓我聽見你胡言亂語,撕爛你的嘴!”花怒嬌收起劍來,身後及時趕到的幾人非常有氣勢地站在她身後,看着就很有電視劇裡的大佬風範。
“切。”
頭發裡紮進兩根雜草的齊舒玉不屑地捏緊了自己嘴巴。
“閣下是坤元劍派的弟子麼,”一身銀色緞袍的四五十歲男人走過來,眼底有幾分警惕與探究,略過齊舒玉停在傅紹歸臉上:“可否請道友告知,我師姐如何遇害。”
傅紹歸冷聲道:“那魔族曾布施結界隐匿氣息,我亦不知其去向,見她時已是玉損。”
“但據你同門所說……”
“他說什麼你便聽麼,”花怒嬌厲聲打斷他:“僅憑一面之詞也可猜忌我們坤元劍派的弟子?除了魔族,還有誰會要這金丹,難不成你疑他是邪修?”
齊舒玉偷瞥了一眼傅紹歸。
這隻有三十多章的半本小說裡,邪修到最後還是傳說的存在。
不過齊舒玉打聽過,這裡的邪修作為反派長得就很邪門。
隻有突破不了又不甘心死掉的修士才會冒險去奪金丹,而且别人的金丹有很大幾率會和自己靈力相沖,輕則骨變重則爆體,即便僥幸吸收也隻能維持一段時間,接下去又需要一直奪取,幾番波折下來,自然看着就沒了人形。
所以一般人也不會去做邪修。
“這位道友一看便知并非邪修,”老男人敗給了花怒嬌的氣勢,陰險地甩鍋給齊舒玉:“可這位小友所言非虛,當時隻他孤身于此。”
傅紹歸淡淡道:“清者自清。”
花怒嬌沒好氣地嗤笑一聲,
還抽空刀了齊舒玉兩眼。
“無憑無據,你再懷疑我們坤元劍派的人也沒法,上報吧。”
老男人點了點頭,轉身沖其他人作揖:“屆時還請諸位如實作——”
“——站住!”
空中一道龍吟聲如滔天海水四散鋪開。
衆人驚訝地擡頭望去,隻見金光大作,一把巨劍疾馳而去,白衣身影緊随其後。
“煩請諸位回去通傳,我師兄元嬰修為卻也如此慎重,怕是那魔族來頭不小。”花怒嬌唇角緊緊繃着:“我去追。”
她餘光瞥見蔫頭耷腦的青年驟然精神一振,二話不說直接踩在劍上飛了出去,眼中劃過錯愕。
齊舒玉比她還錯愕。
該死的雲歲鴻有沒有把他倆的‘三裡地之約’放在眼裡!
一遇到魔族就發了狠忘了情是吧!
花怒嬌追上他:“你回去。”
她話音将落。
‘砰——’
有火光在半空炸開。
深厚的靈力像是原子彈的蘑菇雲翻滾着湧了過來。
齊舒玉一驚,
花怒嬌已經按住他後頸急速降了下去。
待臨近地面,齊舒玉脖頸一偏,掙脫了她的手。
花怒嬌又将他抓回來,
怒聲道:“我乃好意提醒!”
齊舒玉不耐煩地揮開她:“你奶愛說就說呗!我又不要聽。”
“齊舒玉,你别不知好歹!”
“滾呐母老虎看到你就煩。”
他正要轉身再追,卻被一道嬌滴滴定在原地:“師兄!”
“上官玲珑???”
齊舒玉大為震撼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女主不愧是女主,
白天晚上都能陰魂不散!
花怒嬌收了音,
冷哼一聲。
夜色中薛殷和上官玲珑的臉還是那麼清楚地被月色照耀着。
——身後還跟着個黑漆漆的瘦小背景闆。
“發生了什麼事呀,師兄,”上官玲珑嬌嬌柔柔道:“好大的動靜,我好害怕呀。”
她打了個寒顫,
弱不禁風。
看着就很有保護欲。
“你别怕了,”齊舒玉手執長劍,頓時心中豪情萬丈,恨不得上去把她摟懷裡:“我還怕呢死人了你知道嗎真的差點把我吓死!”
“是雲歲鴻追去了麼?”亮得能讓隔壁大爺連夜起來耕兩畝地的電燈泡薛殷插嘴道:“什麼人?”
“什麼什麼哪有那麼漂亮……”
齊舒玉眼珠子都沾在上官玲珑臉上,
朦胧月色下她安安靜靜,跟仙女下凡似的。
啧啧,
要是白天話也這麼少就好了。
他忽地眼前一花,
後領被揪着翻了個面。
那張十五歲的違.法.坐.牢臉讓心中陣陣蕩漾的湖水瞬間變成了死海,他把薛殷的手撥開,晦氣地冷靜道:“魔族呗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人?”
“魔族麼,”薛殷指尖敲了敲劍柄,思索道:“難怪棠風變了神色。”
“哦對!那人妖去哪裡了?”齊舒玉經他提醒,不禁抱怨:“就把你們三個弱雞留在這裡?他也太會撂挑子了吧都沒人罵他嗎那我下次要找他報個班學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