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醒了,我醒了!”
地上的女修一骨碌爬起來,讪笑:“方才醒的,還有些頭昏腦脹,所以琢磨着再休息會兒。”
“太好了,邱師姐!你沒事就好!”
上官玲珑喜極而泣,似是擁住了她:“幸好我們來得及時,這老毒婦才沒有對你下手!”
齊舒玉:……
言情文裡女主不招女人待見的原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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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玲珑成功找到了邱姗姗;薛殷成功在未來愛慕者面前漏了臉,得到了人家贈送的丹藥;小櫻桃得到了拆遷款;齊舒玉保住了首席弟子的飯碗。
皆大歡喜
——個屁!
齊舒玉現在對邱姗姗和雲歲鴻兩人怎麼看怎麼不爽。
他進門前還有25兩白銀,
出來就背負1950兩黃金巨債。
棠風砸碎那點地方隻需要100兩黃金,剩下2900全是雲歲鴻搞出來的破壞。
齊舒玉暴怒:“那為什麼上官玲珑的一千兩也算在我們頭上!怎麼不讓她自己還!”
棠風神清氣爽地扇着風:“你那好師兄應下的。”
“雲歲鴻????!”
他咆哮起來:“你搞什麼?有異性沒人性是吧?!”
雲歲鴻沉聲道:“師弟,上官師妹年幼——”
“年幼?跟你比我還年幼呢!年紀輕輕就欠大筆債,以後怎麼老婆孩子熱炕頭啊,我看竈頭都是冷的!你不跟我解釋清楚,咱倆沒完!”
“師兄——”
上官玲珑突然走出來,扯着齊舒玉的衣袖晃了晃,微微低頭,咬着粉嫩唇瓣,一雙清純的小鹿眼從下往上看着他。
“什麼事。”頭頂炸毛的青年幹巴巴地嚴肅道:“有話說話。”
上官玲珑眼圈微紅,可憐又無辜:“玲珑知錯,以後再也不莽撞了。”
“知道錯了就行,”齊舒玉把衣袖扯出來,闆起臉:“這次一千兩我和你大師兄想辦法,但沒有下次了,聽到沒。”
少女嬌嬌軟軟地‘嗯’道:“師兄還生氣麼。”
齊舒玉切了聲:“我才不跟你一個女的計較。”
見他有消火迹象,瘦瘦小小的邱姗姗才從上官玲珑身後慢慢踱步現身,細鼻子細眼,一副老實讷木的面孔:“首、首席,都是因為我——”
“你也知道是你的錯,沒事跑這種地方來幹嘛?!”齊舒玉不敢打女人,沒好氣地對着來時見過的魔界牌匾發洩了一腳,牌匾完好無恙,他痛得嘶哈嘶哈跳起來:“她欠的那一千兩裡面你也有份,你還五百。”
邱姗姗那張扔人堆裡也找不到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神緊張慌亂地掃過在場冷眼旁觀的幾人,撲簌撲簌落了淚:“我、我隻想買罐胭……”
“買什麼買,長得又不好看少來裝可憐這套。”
齊舒玉手動擋住自己看向邱姗姗的視線,大步流星朝街外走去:“怪就怪你自己喜歡亂跑。”
棠風不知不覺跟了上來,聲音癢癢地鑽進耳朵裡:“你倒是會厚此薄彼。”
他出來後第一時間重新倒了瓶香粉在身上,
這會兒嗆得吓人。
齊舒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酸痛道:“受傷了不能治嗎你?撒粉是遮掩什麼,很嚴重嗎?”
棠風唇角動了動,丹鳳眼愉悅地眯起來,展開折扇擋着臉戲谑道:“擔心本宗主,想知道本宗主受了什麼傷?”
“沒興趣知道,你這種看起來秘密很多的變态僞人可别來害我,”齊舒玉吓得迅速退開,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單純推薦雲歲鴻替你療傷折磨你一下順便收點錢因為他不僅治不好還讓傷口賊痛。”
哦豁。
說太多了。
齊舒玉在棠風越來越陰暗的目光中飛速掉頭,
擠開薛殷,警惕地抱起雲歲鴻胳膊。
薛殷被擠得打了個晃,
他剛大出血過,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還想着抓住他報複。
齊舒玉貼着雲歲鴻更緊了。
“走開,小弱雞。”
薛殷腳步一頓。
很兇地凝視着齊舒玉好一會兒,直到齊舒玉不自在地往雲歲鴻身後又躲了躲,他才面無表情地離遠了些。
齊舒玉被血氣撲鼻的少年看得心髒砰砰跳,頭擱在雲歲鴻的半扇冰箱門上。還是老古闆正常點,身上從沒有亂七八糟的味道,隻有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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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天水街能一直将時間維持在白天。
折騰許久,
出來時外面已是日落西山。
齊舒玉這些天都在對長垣的話懷恨在心,總會有意無意地不吃東西,但這會兒實在頂不住賣包子的夜攤就擺在街外。
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噜咕噜起來。
二十出頭的攤主揉着面招呼他:“仙長來兩個包子麼,熱騰騰剛出爐的鮮包子。”
他旁邊六七歲的小男孩也‘騰’地起身,眼睛亮亮地一個勁兒朝他招手:“仙長真像下凡的神仙呀!神仙哥哥要肉包子嗎?!”
齊舒玉吞了吞口水,點頭:“我最近吃得少,隻要十個哈。”
小孩驚了一瞬,還是麻利地将包子遞給他,笑嘻嘻道:“多謝仙長,五十文。”
齊舒玉的笑凝固在嘴角。
怎麼、怎麼這裡買東西也要錢?
他現在是窮光蛋還怎麼給錢?!
想到平時在門内是以物易物,于是齊舒玉掏了張從來沒用過的白平飛專用傳音符:“這是坤元劍派掌門祝嶽明沒什麼名聲的師兄白平飛給多的傳音符,雖然對我來說是廢紙但對你們來說應該可以拿去換錢吧,或者有事也可以找他,報我齊舒玉的名就好。”
攤主的臉上青白交接了一陣,最後賠着笑臉道:“肉包子仙長想要便拿去吧,不值錢的,這符紙便不用了。”
齊舒玉猶豫了一下:“真的不要嗎?”
“我們不要這沒用的東西!我們要錢!”那小孩大叫着沖出來,拳頭砸在齊舒玉身上:“又來個土匪頭子!滾啊!你們滾出烏水鎮!什麼狗屁仙人,拿我們老百姓東西不給錢,魔族都比你們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