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款街道比起外面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建築畫風要精緻許多,齊舒玉好奇地環顧四周道:“上次在秘境裡聽薛殷說結界不是很耗費靈力麼,這裡也不小,而且天天24小時開着,難道造結界的人實力和申墨不相上下?”
“不必,”雲歲鴻沉聲解釋道:“若是以符紙為媒,也可支撐。”
齊舒玉倒吸一口涼氣:“那這要多少符啊?!”
“不多,”棠風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來,上官玲珑在他身後拎着大包小包,除了弟子服,首飾全換了個遍,臉都快笑爛了,他兩手空空地走在前面,伸個懶腰雲淡風輕道:“每日用的符紙隻能買下三分之一的坤元劍派罷了。”
操了。
小說男主不能是窮人嗎?
“我知道,你想裝個逼然後說這條街是你的吧,想看别人羨慕嫉妒恨?這種生活你過得有意思麼,”齊舒玉切了聲:“不如換我來過。”
棠風聳了聳肩:“天水街不在本宗主的管轄内,合歡宗再有錢,也不到這般地步。”
那就好,
齊舒玉滿意了。
不希望在快樂的小說裡也能見到該死的有錢人。
他才往前一步,腰上就卷上了三截鞭子,棠風濃妝豔抹的臉又出現在眼前。
“你不想知道天水街是誰的?”
“不想。”
“哦?那你是已經知曉這裡的主人了?”
“不知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懂不懂,”齊舒玉不耐煩地推開他,搞不懂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跟小女生似的愛說悄悄話:“離我遠點你粉都要掉我臉上了。”
“那你也敢随意走動?”棠風嗤笑一聲,将他拎到角落一塊落灰的牌匾前:“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見他話裡有話,齊舒玉乖順地蹲在牌匾前仔仔細細端詳了一下,還把灰也擦了,歪七扭八的紋路顯露無疑。
那牌匾異常沉重又黑得徹底,不見一絲光亮,唯有用來彰顯紋路的金色格外醒目。
齊舒玉揚起白白淨淨的臉,眨了眨眼。
“這啥?”
棠風聞言微微怔愣。
“你不認字??”
齊舒玉點頭,又搖了搖頭:“簡單的字當然認識。”
棠風那雙邪氣的狐狸眼裡浮現極大震驚:“你連‘魔界’二字也不識,如何翻閱秘籍!”
“翻秘籍幹嘛?”
棠風呼吸一滞:“沒有秘籍你如何修練?”
齊舒玉不明白棠風在驚訝什麼,
知道女主也半文盲還‘醫術遠超皇甫成華’的那時候,他比棠風穩重多了。
“就……這麼練啊。”
别人打坐他打坐,别人拿着劍做廣播體操他也拿劍做,這不是很簡單嗎?
棠風緩緩看向身旁的白衣劍士:“他說真的?”未等雲歲鴻給出反應,愛湊熱鬧的上官玲珑就滿頭霧水地插話道:“咦?修練還要翻閱秘籍麼?”
齊舒玉找到了組織,立刻舉手指她:“對啊,你看吧。”
“你一個水火相克的雙靈根也是?”棠風聲音都穩不住了:“并且已是築基?”
上官玲珑愣愣點頭,緊接着滿眼崇拜道:“對啊,不過宗主怎看出我是水火雙靈根?宗主果然高深莫測!”
雲歲鴻突然出聲,像是才想到要回棠風之前的問話,淡淡道:“師弟修練确實如此。”
隻不過薛殷竟也跟了嘴:“師姐亦是。”
空氣有了片刻凝結。
棠風不說話了,有點自閉的樣子。
“那很重要嗎?”齊舒玉指着牌匾問:“所以天水街和魔界有什麼關系啊!”
薛殷那張可人的紅唇吐出可怕的話。
天水街,是銀翼天尊的商業地盤,分為人界與魔界。
“哈?”齊舒玉打了個激靈。
“什麼!銀翼天尊?!”上官玲珑很戲精地抱着肩膀倒退三步,大吸一口涼氣:“那我們怎麼才能逃出去!”
“出去,”棠風似是終于找回了聲:“還尋你那好師姐麼?”
上官玲珑小兔子一樣吐吐舌頭:“哦對,那我們趕快找到師姐出去吧。”
“等一下!”
齊舒玉伸手暫停他們。
“前面是魔界的話,我們是不是該從人界開始找?!”
“你們一路走來見到她了麼?”
“那我們出去吧,說不定她不在這裡。”
“那,萬一在呢?”
齊舒玉怒了:“你跟我故意擡杠是吧!”
棠風笑了,打開折扇,扇面撫過他的臉頰,丹鳳眼饒有趣味地打量着他瞪得溜圓水亮的雙眼:“誰知道呢?”
齊舒玉揮開扇子轉身朝外走:“我去找燕問雨來。”
身後傳來鞭子揮動的聲音,豎着耳朵的齊舒玉正等着這種人生高光時刻呢,保持着完美背影和側臉,靈力盡數覆在手心,帥氣地一把将拽鞭子住,還不等讨點精彩掌聲,緊接着就聽利器穿破長空,圍着他的靴子一周,死死釘了進去。
若剛才再前行一步,那些釘子就全紮他腳上了。
齊舒玉驚愕回頭。
那人妖的扇子已經換了副模樣,每節扇骨上都長出一截槍口,槍口上有一圈穿孔輪盤,還餘有一些未發射出來的釘子嵌在孔裡。
這是什麼變态高科技啊?!!
棠風沙啞的聲音還是那般悠閑:“若人不在裡面,你拿什麼與燕問雨交待。來烏水鎮第一天就丢了弟子,你是首席,怎麼撇清幹系。”
“又不是我讓她走丢的。”
“但你是首席,”
薛殷忽而接過話頭,纖長的手指搭在劍柄上:“而你卻不知她于何時何地走丢。”
“廢話!我要知道這些消息的話她就不是丢了,是在我眼前被抓了!”
“你為何不知她行蹤?”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齊舒玉雙手捂着兩側頭頂高聲道:“沒人告訴我啊!”
薛殷點頭。
他明明才十七八歲,那雙漆黑如墨的眼底卻藏着數不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