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玉立刻不情願起來:“我不要!我最多在這裡呆十天,等他們名單定好我就出去!”
“十天?!不過本尊伸個懶腰的功夫。”長垣冷哼:“至少也要等到下次申墨親啟秘境。”
“不要。”
“由不得你說不要。”
少女一展笑顔,
妖娆詭谲。
“本尊這就去知會申墨,要你留下來。”
“你有病吧,我不……”
話音未落,長垣的身形便消散于風中。
視野中又是一片漆黑。
齊舒玉猛然睜開眼。
手裡還緊緊抱着隻大腿。
他擡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的口水,仰頭看去。
男人正在閉目養神。
或許是他氣質淡然,向來留給人溫潤如玉的印象,這會兒離近了看,深邃英朗的五官愈發鮮明。
帥是帥的。
但操心的時候跟老媽子附體似的,
男的太婆婆媽媽了也不好。
齊舒玉悄悄戳了戳這隻大腿肉。
硬邦邦的。
石頭一樣。
他戳了戳自己的,
軟硬适中。
不由心下了然,
長垣還真是玩得一套接一套的。
起身蹑手蹑腳起身找了根大粗棍子,繞到‘雲歲鴻’後方高高舉起敲了下去——!!!
……
怎麼說呢。
被一拳掀翻的時候齊舒玉倒也不是很意外。
餘光瞄見霰月緊接着刺向自己眉心,他顧不得劇痛的下巴,趕緊朝旁邊打了個滾爬起來。
“我靠,哥們兒你真要殺我?”
‘雲歲鴻’握着霰月的手一頓,
眼睫微垂。
“你到底要玩什麼,又變成雲歲鴻樣子幹嘛?!”
他抹了把痛出來的眼淚:“差點把你爹我打哭了好嗎?”
‘雲歲鴻’收起劍。
笑了一下。
但笑意未達眼底。
這讓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奇怪,
在黑夜中陡然滋生出三分邪氣來。
“這回倒是将我那師弟的行事作風學了個九成,”他神色漠然,居高臨下:“看來你也入過他的夢了。”
“?”
齊舒玉躊躇。
“你真是我大師兄?”
白衣劍士道了聲無趣,
直接提劍刺了過來。
那眼神,
深如寒淵。
俨然在看一具破敗不堪的屍體。
齊舒玉在這半人多高的大刀劍下吱哇亂叫着滿地翻滾爬行。
“啊啊啊啊啊啊我信!我信你是我大師兄還不行嗎?!”
“大師兄是我!是我是我真的是我!”
“——啊啊啊長垣——長垣哥!别玩我了!!”
“聒噪的模樣倒是不遜色于他。”
齊舒玉氣喘籲籲地被踩住,
趴在地上不動彈。
“我真逃不動了,大哥,呼——放過我吧,你知道,我很少說自己不行的。”
“不必玩這些花樣,”
雲歲鴻淡淡道:“申墨不會允許坤元劍派幾千名門内弟子葬身于此,隻要你想,随時可以再開秘境——我隻需盡早脫離,說出你的條件。”
齊舒玉艱難回頭瞥了他一眼,呲着牙笑得如釋重負:“真是你啊!大師兄!”
他掙紮着要起身。
雲歲鴻松了腳上的勁。
卻仍盯着他不說話。
“我是活的!有心跳!”齊舒玉哐哐拍着胸:“大師兄修為那麼高,應該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看來你是魔族?”
雲歲鴻語氣不冷不熱,甚至又有了拔劍的趨勢:“魔族也擅用魔氣幻化人心。”
“呃……”
雲歲鴻是殺魔狂人诶!
被他當作魔族會死得更快吧。
齊舒玉撩起衣擺假裝擦汗。
垂下的目光微凝。
真男人。
敢于在困難面前不怕犧牲!
他霍然擡頭,指着自己小兄弟急中生智:“大師兄!我觀察過,一般魔族沒有這個!你要不信,可以過來摸摸我的!它們會立起來!”
雲歲鴻一頓。
拔劍的速度停了下來。
“不過你力氣不能太大,”齊舒玉警告道:“都是男人,你懂的。”
魔族和人類最大的區别,
就在于,
它們不是人類。
再怎麼模仿,也模仿不到細節。
“而且我有腿毛,大師兄你要看看嗎?!”
生怕矜持古闆的帶刀劍士不好意思看,會開口拒絕他,齊舒玉迅速撩起褲腿。
“你看!雖然我底子白是白了點,但不影響……”
他默默放下褲腿。
“容我解釋一下。
——最近睡得晚,有點脫毛。”
他不氣餒,手放在腰帶上,咬牙道:“但我這裡,該有的毛還是有的。”
“不必了,師弟。”
雲歲鴻将霰月重新背在身後,唇角勾起:“我對魔族的觀察并沒有這般仔細。或許師弟還有其他的證明嗎?”
齊舒玉捏着自己的耳垂冥思苦想了一下。
把臉湊上去努嘴道:“他們的皮膚硬得像石頭,師兄你摸我的,又軟又滑!”
雲歲鴻大笑出聲。
看着呆頭呆腦愣在原地的青年,高大的劍士兩步上前,用食指和無名指夾住青年的臉頰,揉面團似的用力往兩邊扯。
“魔族心狠手辣,哪有師弟這般生動有趣。”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青年白嫩的眉眼,意味深長:“師弟的性子與從前大相徑庭。”
齊舒玉心裡咯噔一聲。
盡快痛得眼淚快飙出來了,還是忍着不說話,嘿嘿笑了兩聲。
……
怪不得要等女主升級之後才有和雲歲鴻的對手戲,就他這力氣,和女主拉個手都能把她拉成骨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