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客醒了?"豔三珏輕笑道,"不知這地牢的住宿條件可還滿意?"
"三珏姑娘别來無恙。"納蘭容若不緊不慢地說道,"三年不見,你的毒術又精進了不少。"
豔三珏掩唇輕笑:"彼此彼此。納蘭公子的詩才也是越發出衆了。隻可惜,怕是寫不出下一首了。"
姜梓萱心中一動。從兩人的對話中,她聽出了些許端倪。三年前必定發生過什麼,讓納蘭家與豔三珏結下了梁子。
"你究竟和吳三桂做了什麼交易?"姜梓萱直接問道。
豔三珏眼中寒光閃過:"萱嫔娘娘還真是直接。不過,既然你們都要死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她緩步走近,燈光在她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我需要藥材,而吳三桂需要...人心。"
"人心?他真的在吃人心?"姜梓萱瞳孔一縮,沒想到野史中流傳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沒錯。"豔三珏輕撫着手中的油燈,"活人的心髒,最是大補。特别是那些純真孩童的心,更是難得的藥引。"
姜梓萱隻覺得一陣惡心。難怪最近華陰縣接連有年輕人失蹤,原來都是被這個毒婦害了性命。
"你就不怕東窗事發?"納蘭容若忽然問道。
豔三珏笑得更加燦爛:"天高皇帝遠,誰敢查我?況且...我百草堂醫術高超,他們還指望着我治病呢!"
"時候不早了。"豔三珏放下油燈,"我還要去準備今晚的交易。兩位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就送你們上路。"
說完,她轉身離開,地牢重新陷入昏暗。
"納蘭公子。"姜梓萱低聲道,"你和她..."
"三年前,我曾查過一樁案子。"納蘭容若歎息道,"我的一位女性朋友離奇暴斃,查到最後,線索都指向了百草堂。隻是當時證據不足,豔三珏又有靠山,最終不了了之。"
姜梓萱若有所思。怪不得豔三珏一見到納蘭容若就變了臉色。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納蘭容若道,"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姜梓萱活動了下手腕。鐐铐很結實,但她注意到鎖扣處有些鏽迹。作為女保镖出身的她,對付這種古代的鎖具并非難事。
她從發間摸出一根細鐵絲—這是她的習慣,随身攜帶一些簡單工具。借着微弱的光線,她小心翼翼地撬動着鎖扣。
"你這手藝..."納蘭容若有些詫異。
"江湖中人,都會一些。"姜梓萱随口搪塞過去。她不能告訴他,這是現代保镖的必修課。
約莫一刻鐘後,"咔嗒"一聲,鐐铐應聲而開。姜梓萱迅速起身,幫納蘭容若也解開了鎖鍊。
"我們得抓緊時間。"姜梓萱輕聲說,"豔三珏說今晚有交易,應該就是和吳三桂的人接頭。"
納蘭容若點頭:"這是個機會。若能抓住把柄,就算她有靠山也保不住她。"
兩人摸黑來到鐵門前。門鎖雖然堅固,但在姜梓萱的技術面前依然不堪一擊。不多時,鐵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
走出地牢,是一條長長的地下通道。牆壁上每隔一段就挂着油燈,昏黃的燈光将影子拉得老長。
"這下面怕是暗藏玄機。"納蘭容若警惕地說。
果然,他們沒走多遠,就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姜梓萱拉着納蘭容若躲進一個凹角。
"時辰差不多了。"是豔三珏的聲音,"大人可确定今晚的貨物都準備好了?我的十二付人心可是獻上去了。"
"回禀三珏姑娘,雲南的上等藥材都已備好,隻等着您驗收。"一個陌生的男聲回答。
姜梓萱和納蘭容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十二具人心,就意味着十二條無辜的生命!
"走,我們跟上去。"姜梓萱低聲道。
兩人悄悄尾随着豔三珏一行人,通道逐漸向上延伸。最後在一處較為寬敞的石室前停下。
石室中擺着一張長桌,桌上放着十二個泛着寒光的金屬盒子。豔三珏走上前,随手打開一個。
昏暗的光線中,姜梓萱看清了盒中的物事,頓時胃裡一陣翻騰。那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陌生男人看看人心,同時打開了一個木箱子,裡面放着的,是各種極其名貴的南方藥材。
"不錯。"豔三珏滿意地點頭,"大人果然辦事妥帖。這是答應的人心,您收好。"
那男人把心肝收好,接過後匆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