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眼中精光一閃:"說。"
"皇上,這字的筆迹确實是特意模仿納蘭公子。但是,這個模仿的人卻忽略了,墨的質地和紙張。"
玄烨的表情驟然變得複雜起來。他拿過這封信,仔細地觀察半天,又聞了聞,确實不是出自納蘭容若常用的墨。
"你怎會知道?"玄烨聲音低沉。
姜梓萱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因為納蘭公子之前給臣妾和皇上各自送過一套文房四寶,都是同一個墨盒和同一批紙張,他曾說過,他特别喜歡這種墨,質地細膩。而這種宣紙,幹的很快,又潔白無瑕。"
玄烨随着她的勾勒,也找回了當時的記憶,那一次,是納蘭容若唯一的一次豪投千金
,一口氣買了十年用量的墨和紙張。
姜梓萱說道,“想必皇上也想起來了。這些紙張他這幾年一直在用。沒必要一下子換新啊。而且這墨真臭,他肯定不會喜歡。”
"所以,"她繼續說道,"臣妾雖然确實欣賞納蘭大人,但絕非私通。這其中,自有天地可鑒。"
孝莊太後忽然"嗯"了一聲:"既如此,不如讓納蘭容若來當面對質?"
"不必了。"玄烨突然說道,"納蘭容若已經啟程去陝西了。"
姜梓萱臉上依然保持着平靜:"皇上,臣妾還要說一件事。"
"說。"
"今晚的火盆和紙錢,臣妾敢說,一定與劉答應有關。如果皇上不信,大可讓人去查一查,那些紙錢送進宮裡很不容易,隻要仔細追查,一定能順着蹤迹找到幕後主使。"姜梓萱說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玄烨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此事..."玄烨沉吟片刻,"暫且押你回去,待查清楚再說。"
“不必了,幕後主使我已經幫你找到了。”孝莊太後突然站了起來,給身邊的蘇沫兒使了一個眼色。
随即蘇沫兒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劉答應被帶了進來。
玄烨看到地上的劉答應,露出驚訝地神色,“怎麼會是你?”
“我沒見過這麼蠢的人!”孝莊太後厭惡的看着劉答應,将過程娓娓道來。
“這個劉答應不知道從裡面找來一個手巧的人,模仿納蘭的筆迹寫了這封信。但她是真蠢呐。”
孝莊太後說着,走到姜梓萱跟前,順手拉起了她,才接着說道,“她來給萱答應送信,卻不想被我看到了。她剛入宮,還沒見過我,就把我當成了啟祥宮的嬷嬷。還把信交給了我。還給了我五十兩銀子。”
孝莊太後把銀子又丢到劉答應面前,“你出手是真的大方啊。不過呢,這錢還是你自己留着吧。省的你被丢在亂葬崗沒人管!”
劉答應臉色慘白,嘴裡念叨着什麼,好半天才撲倒在太皇太後腳下,哭着喊救命。
玄烨随即喚來小陳子,“去,把毒酒給劉答應,然後把她處理掉!”
小陳子撸起袖子,親自把劉答應拽了出去。沒一會兒,小陳子進來禀報,“皇上,劉答應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