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正殿門前,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姜梓萱不以為然,正要進去,卻被月靈一把拉住,硬生生的跪在地上。
就在膝蓋落地的一瞬間,她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雪白的内襯滲出了點點血迹。
她才發覺,跪的太猛太快,一不小心壓到了地上,尖銳的小石子。
幾乎就在同時,玄烨陰沉着臉,從正殿走了出來。
“大半夜的,你跑去哪兒了?”玄烨幾乎等了她半夜,也擔憂了她半夜。此刻,所有的擔憂與不耐煩,都化作了憤怒。
“臣妾到宮門口賞月去了。”姜梓萱說這話時,明顯感覺底氣不足。
“賞月?你哪根筋不對了?你知不知道宮規森嚴?後宮大半夜是不可以随意走動的。”玄烨指着啟祥宮紅的刺眼的楠木大門說道。
姜梓萱說道,“皇上您說過,紫禁城就是臣妾的家。那為什麼臣妾在家裡,卻不可以自由走動呢?”
玄烨一愣,還從沒有人如此反駁過他,“皇宮是皇宮,家大業大,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是列祖列宗定下來的。”
月靈聽到此處,急忙磕頭,“皇上,容奴婢大膽說一句。我們小主來自民間,初到宮中,不懂宮裡規矩,求您繞小主一次吧!”
玄烨看着滿地的宮人,略一思忖,問一旁的小陳子,“小陳子,按照規矩,萱答應私自走動該如何懲罰?”
小陳子看了一眼玄烨的眼神,立刻會意,回道,“回禀皇上,依照規矩,宵禁之時私自走動的嫔妃,需禁足十日,并用竹闆責打膝蓋以下部位,且罰去月錢三個月。”
玄烨聽罷,又問,“那萱答應來自民間家庭,又該如何?”
小陳子道,“萱答應來自民間家庭,不懂宮裡規矩,且是初犯,可以酌情減少處罰,一切由皇上定奪。”
玄烨心中頗為滿意,随即道,“那就罰去萱答應月錢三月,禁足十日。至于責打嘛,念在初犯,就算了。”
月靈一聽,急忙拉着姜梓萱扣頭謝恩。玄烨微微颔首,又擺擺手道,“你們都出去,走的遠點,朕要跟萱答應單獨說話。”
随即,小陳子和月靈,分别領着乾清宮的人和啟祥宮的兩個小太監出去了。
随着啟祥宮的宮門關上,門外的腳步聲越行越遠。玄烨才又走到姜梓萱跟前問道,“告訴朕,你半夜去了哪裡?”
姜梓萱低着頭,嘟囔道,“臣妾不是說過了,去賞月了嗎?”
“你還想騙朕!”
玄烨拿出藏在袖口半天的手機,丢在姜梓萱的面前,指着那屏幕上的照片,問道,“你和你阿瑪一樣,都想把朕當成無知幼童嗎?”
姜梓萱拿起手機一看,居然就是和納蘭容若在冷宮偷偷見面時倆人拍的合照。
“皇上,你都知道了?”姜梓萱隻感覺後背涼涼的。
玄烨道,“皇宮是朕的。這裡的一草一木,人的一舉一動朕都很清楚。朕的人親眼看見你在宮門口和納蘭兩個人。”
其實,玄烨之前就風聞姜梓萱和納蘭走的近。但他一直都相信,這是納蘭的一廂情願。
再加上納蘭是幫助他除掉鳌拜的一大功臣所以并沒有特别注意。但當他看到手機裡他們的親密合照時,他再也不能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