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瞎的瞎,是黑瞎子的瞎。”
孫思淼隻不過心情好,很心血來潮地想逗楚稀辭一會。
大概她本就是跳脫的性子。隻是,後來慢慢有些變了……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孫思淼這麼笑了一會恢複了正經的樣子,坐在桌前繼續繼續優雅地扒着小龍蝦吃,隻是,從眼梢能看出來,止不住溢出來的笑意。
這家做的小龍蝦非常有一套,選的小龍蝦都是又大又肥的,做得也十分的入味,孫思淼剝了一個殼,扒出裡面的肉,放在嘴裡吃得很滿足。
“感覺這家小龍蝦的品質很好的。”
孫思淼吃着忍不住這樣地開口說。
楚稀辭輕“嗯”了一聲,“是很好。”
“蝦個頭大,也挺肥。”
“所以,定了這家的。”
楚稀辭這麼說,她扒蝦是挺快的,孫思淼在一旁吃了好一會兒,就看他在扒蝦,一會兒一隻一會兒一隻,扒完了都放在小碟子裡,好一會兒也沒看見他吃扒的一隻蝦。
孫思淼看到了,睜大眼睛: “你都沒吃?”
“這不你不是讓我扒瞎嗎?”
“我就瞎扒了一些。”
孫思淼聽着,微微張口表情成“O”狀。
“喏,給你。”
楚稀辭這麼說着,将自己扒好的小龍蝦肉,推到了孫思淼的面前。
孫思淼看着已經去殼扒好一盤的小龍蝦肉,半垂下睫毛顫了顫,然後,微微掀睫看向了楚稀辭。
“這些,你要給我吃?”
楚稀辭輕笑很自然地說:“不然咧。”
本來就是要剝給她的。
他拿盤子的時候,就想着要剝蝦給她吃的。
“哇,楚稀辭,那這樣不就是扒一蝦,丢一蝦,間接的說明你是熊熊了嗎?”
“還是要給你吃吧,我們的小稀辭同學,要好好長大。”
孫思淼忍不住輕笑得這麼說着,又開始仗着自己比楚稀辭大四歲,逗他。
她對楚稀辭是有着,仗着自己比他大,會跳脫地想要逗他。
對他,也有一顆因為自己比他大而對他多出的一份關愛之心的。
大概也有可能,因為自己有弟弟的緣故,總是忍不住對比自己小的生出中關愛之心。
對楚稀辭尤甚。也許隻是因為這個人是他而已!畢竟他那麼好……
她是真心的覺得,他費了挺大的勁,才剝出那麼一盤看着就很誘人的蝦肉,就算是孔融讓梨的道理,她也想把這些給他吃,更何況,“梨”本身就是他的。
這一盤也都是他費力剝出來的。
孫思淼想要楚稀辭多補一點。
她也知道楚稀辭因為職業緣故,有時候吃東西也并不能非常地随心所欲。
就這樣孫思淼又把那一盤剝得很好的蝦肉,推給了楚稀辭。
“你……多補一點。”
楚稀辭聽着孫思淼這樣的話,知道她又仗着自己比他大了,以年齡說事。
他大概這輩子,都會比她小的。他拿年齡一點辦法都沒有。
楚稀辭又把那一盤,剝好的蝦推了回去,說:“熊就熊了。”
“孫思淼,你知道黑瞎子掰苞米,歇後語的下一句是什麼嗎?”
孫思淼不解,挑眉:“什麼?”
“其實是瞎掰啊。”
“同理,我……這瞎扒的,你不用太客氣。”
“好好撿漏就好。”
學着她的話說:“要不真就白瞎了。”
楚稀辭矜貴十足的靠在椅背上,溫柔地望着孫思淼淺淺的笑着說。
……
吃完了飯,客廳裡的茶已經沒有剛燒出來時候那麼滾燙了,孫思淼和楚稀辭一起在客廳喝茶。
“下次,我請你喝咖啡啊,”孫思淼捧着茶杯笑得甜甜地說道。
“我在網上買了新的咖啡豆。”
“等咖啡豆到了呢,煮咖啡給你喝,如何?” 孫思淼手捧着茶杯,目光垂落在楚稀辭的身上,挑眉問着。
楚稀辭抿了一口清茶,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啊。”
“等着你的咖啡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捧着茶杯品茶,孫思淼品着杯中帶着香氣的茶,忍不住開口說:“這都初夏了,要是春天,就能去茶園買那種燕語新茶了,就是剛剛采摘下來迎着朦胧氤氲春雨下新長出的茶芽,最嫩的那種茶葉。”
“去那種茶園呢,可以體驗自己采茶,炒茶葉,然後,就會收獲早春燕語新茶了。一年之中最早一批的茶了。”
“不過呢,現在都很快就要盛夏了,天氣也越來越熱啦。”
“燕語新茶已經過季了。”
孫思淼這麼說着,手指在茶杯的杯檐上點了點,忍不住有些向往的表情:“下春雨的茶園,一定很漂亮吧,一望無際的茶樹在氤氲的雨氣中,望着長勢喜人的新茶,也能讓人心情很好,不會很熱吧。”
楚稀辭聽着孫思淼向往地說着,感覺到她的憧憬,望着她的深邃眼裡也升騰起憧憬:“那我們約定好明年春天去茶園啊!”
孫思淼聽着楚稀辭的提議,擡眼羽睫輕顫地望向他,眼瞳裡有着詫異,沒想到他對茶園也有興趣,大概也是很憧憬茶園的美景,孫思淼這麼想着,一口答應下來,說了一句:“好啊。”
孫思淼又小口喝了一口茶,楚稀辭随意的靠在沙發上,他攏了攏自己柔軟亮而發黑的頭發,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了沙發上随意放置的書籍,書的邊角頁都是被揉搓似的發皺着。
楚稀辭開口便問,“所以,你也會把脈嗎?”
捧着茶杯的孫思淼聽見楚稀辭這麼問,揚了揚眼看向了俊美的他,“嗯,會的,會診脈也會針灸,我技術也挺好的,也有一些實戰經驗,相關證書,幾年間也陸陸續續地考了。”
“也是當時工作相關,耳濡目染,也學了很多,覺得自己可以了,順便也就考了。”
“不過這行大概也是越老越吃香吧,太年輕的總是不會給人很專業的感覺。”
孫思淼這麼說着,微微扯了下唇笑了笑,她也沒想到楚稀辭會突然問到這個。
楚稀辭微微點頭,雖然他不算多麼内行,但也是了解一些,對這行好像是流傳着這種說法的。
“要不我給你把把脈?”孫思淼捧着茶杯突然歪着頭問。
楚稀辭聽着瞳孔微微放大,掀了掀眼睫,說:“好啊。”
楚稀辭這麼說着,就伸出手來。
茶幾有些矮,孫思淼看了看,說:“我們,去餐廳桌子吧。”
楚稀辭聽着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又去了餐廳。
……
餐廳裡,楚稀辭将手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孫思淼幫他号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