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經常有人這種情況,也過去診所,跟醫生學過手法,後來也處理過。”
“醫生就是這麼教的。”
“這個還沒有吸進去還不是非常深,應該可以的。”
孫思淼沉着地說着,就用酒精不斷的塗抹在蟲子的身上。
牧沉這時候回來,看到這場景,“怎麼回事?”
“稀辭被咬了。”顧嬴湛說,牧沉聽着驚訝。
顧嬴湛說:“牧沉,你跟老師說一聲吧。”
“我和孫思淼一會兒陪稀辭找車再去趟醫院。”
牧沉聽着點頭。
這樣大概塗抹了一會,吸在楚稀辭背上很緊的蟲子就有了一些松動的迹象。
孫思淼拿着酒精繼續塗抹,更松動了,孫思淼看着差不多了,就拿着鑷子夾着它有些松口的嘴,垂直向上用力一撥,瞬間,整個蟲子從楚稀辭的肌膚上脫落下來。
顧嬴湛驚喜,“弄下來了。”
孫思淼輕“嗯”了一下,拿着鑷子夾着蟲子,看着蟲子是否完整,發現嘴也是完整,孫思淼跟着輕呼出一口氣。
這才又開口重複了一下,顧嬴湛的話,“弄下來了。”
她這樣說完,然後,微趴在一旁的楚稀辭忽然起身開口說:“給我看看。”
孫思淼捏着夾子給楚稀辭看了一眼,說:“喏,就是這種蟲子,吸血的。”
“頭也拔出來了。沒有在你的皮膚裡了,完全拔出來了。”
孫思淼說着也是松了口氣。
楚稀辭望着就是頭皮發麻的感覺。
“頭拔不出來怎麼辦?”
“可能還會在裡吸?”孫思淼這麼挑眉說,看了看鑷子夾着蟲子, “就得去醫院看了。”
“不過,去醫院也挺貴的,大多人家都是自己處理了。”
“反正怎麼也得給弄出來的。”孫思淼歎了一口氣,然後又說: “還提前打預防針的。”
“比較深的森林才會有,沒想到這也有。”
“而且,這東西如果是個毒的,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們家那鄰居,又因為這個是個毒得喪命的,有頭暈發燒症狀,得趕緊去醫院就醫的。”
顧嬴湛聽着,“啊?”這麼吓人,
“我們快送稀辭去醫院再看一下吧。”
孫思淼: “有打火機嗎?”
顧嬴湛聽着,“啊……”
“沒有,我去買一個。”顧嬴湛這麼說着,又連跑帶颠的到了小賣鋪買了個打火機。
顧嬴湛跑過來,把打火機給了孫思淼。
孫思淼用打火機直接将鑷子上的一動不動的蟲子燒了起來。
表情裡一片殺伐決斷似的凜然肅殺,直到歸于一片塵土。
顧嬴湛在一旁驚呆的看着,楚稀辭黑漆漆的眼眸,沉靜地望着。
……
處理完了蟲子,顧嬴湛和楚稀辭,還有孫思淼找了車去了醫院。
醫生看到了楚稀辭傷口,又幫楚稀辭傷口上了碘伏,又幫他開了點藥,讓他在醫院觀察幾個小時。
接下來幾人就在醫院呆着了。
醫院的走廊裡人來人往,他們三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楚稀辭喝了水把藥吃了,這時候,孫思淼緊繃下身體也跟着放松了幾分,拿着之前買的水喝了起來。
顧嬴湛也跟着松懈下來,喝起水,楚稀辭又問:“你們身上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孫思淼說:“剛才去廁所檢查一遍,沒有的。”
顧嬴湛也說:“我也沒有。”
楚稀辭也才安心下來。
他們坐在醫院裡呆了好幾個小時,楚稀辭狀态一直都挺好的,幾個人才離開了醫院。
那時候也沒帶手機,隻是,随身帶了現金。
折騰這麼久,晚上飯都沒吃上,從醫院出來三個人商量,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回露營地。
聽說醫院這邊,隔一條街就是一個夜市。
三人打算去夜市吃飯。
三個人在街上走着,一旁的顧嬴湛忽然微側着身,倒着走,面朝着楚稀辭和孫思淼兩人,調侃地說,“哎呦,孫思淼,你說,咱倆跟稀辭算不算過命的交情。”
孫思淼聽着顧嬴湛這樣的話,抿嘴笑着也沒回答。大概楚稀辭沒有什麼事,孫思淼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腳步輕盈,走得也是輕快。
顧嬴湛看孫思淼不好意思說似的,隻是抿唇笑,雙臂疊起撐起了頭,吹着夜風一陣舒坦的模樣,就在一旁自顧自地說着:“那怎麼能不算呢?”
“就算我算不上,那孫思淼肯定能算上。”
“對吧?稀辭。”顧嬴湛這麼說着,伸手拍了拍一旁的楚稀辭。
“過命的交情?”顧嬴湛一副很懂楚稀辭表情的模樣,擡了擡下巴沖着楚稀辭這樣示意地說了一句。
被拍到的稀辭微微撩着眼皮看了一眼倒着走的顧嬴湛,他的眼角含笑,沒有開口回答。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顧嬴湛接着說:“要不是孫思淼發現得早,還不知道你得被吸血吸成什麼樣子呢!”
“稀辭,你和孫思淼,就是過命的交情。”
顧嬴湛大聲地說,楚稀辭聽着,忽然,停下了腳步,羽睫一撩,袀玄發亮的眼眸深邃的閃動了起來,輕聲地“嗯”了一聲。
他腳步停了下來,顧嬴湛也停了下來,孫思淼腳步也停了下來。
車水馬龍的街上,人來人往,太陽重落進地平線,路燈昏黃地亮了起來。
楚稀辭腳步停在步行街上,嗯地輕點下頭說:“确實,我和孫思淼,是過命的交情。”
楚稀辭的話,引來了顧嬴湛和孫思淼兩人同時的望向他。
不知為何,孫思淼的心被他這句話惹得砰砰砰地忍不住加速地跳了起來。
她表情一滞,有些驚訝的望着他,有種奇異的感覺在她的心上蔓延。
這樣孫思淼又想到“摯友…”
過命的交情…
摯友……
這些重千金的詞語,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可以遇到。
也能擁有有着過命交情的摯友。
這事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存在。
孫思淼當下心口又像是湧上一片異樣情緒。
顧嬴湛聽着也愣了一下,下一秒,反應過來,頓時,就吃醋起來,“哎呦,那我算啥?”
顧嬴湛這麼說着,眼波一轉,又說: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是你們的老師。”
“我跟你們是師生情。”
楚稀辭:……
孫思淼:……
顧嬴湛這麼說完,覺得太合理了,手一拍,又肯定的道:“對,師生情,再好不過。”
楚稀辭:“應該也是過命交情。”
說着,楚稀辭擡了擡下巴,“我不停住腳步,再倒着走,你就撞電線杆子上了。”
楚稀辭這麼說着,顧嬴湛回頭看了身後,果然,一米之内就有個電線杆子,他再倒着走确實,就真的撞上了電線杆子了。
顧嬴湛轉頭望了望那電線杆子,回過身,摸了摸自己的頭,嘿嘿地笑着:“确實,也是過命的交情。”
顧嬴湛這麼說着,下一秒,話峰一轉: “既然是過命的交情,楚稀辭,那你就請我和孫思淼吃飯吧。”
“為我們補一補身體,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命。”
“長命百歲得跟你永遠過命交情。”
繞這麼一大圈,原來在這裡等着楚稀辭呢。
為了頓飯。
顧嬴湛說着,就沖一旁的孫思淼眨巴眼睛,一副得逞的模樣。
而楚稀辭一向對朋友很大方,也不含糊,隻聽,他說:“好,帶你們暢吃夜市,小吃随便吃。”
顧嬴湛聽着,頓時,開心到不行。
“楚稀辭,夠兄弟。”
這麼說着,顧嬴湛就伸出手,單手握成了跟着楚稀辭碰了碰拳頭。
涼涼習風下,孫思淼的校服裙子飄動起漂亮的弧線,像是海上的撐起的帆一樣,浪花點點,徜徉着快樂。
孫思淼眼眸明媚地在一旁看着他們,跟着甜甜地笑了起來。
……
醫院旁的這個夜市小吃街,真的賣什麼的都有。
應季的水果、各種地方美味小吃……
進了夜市,隻覺得香味彌漫。
有一種看到什麼都是很美味很好吃的感覺,看着都很讓人有想買的沖動,街市上人頭攢動,異常熱鬧。
三人在小吃街上逛悠。
看到了老闆正在鐵闆上,倒着面糊,然後,又把一小塊章魚肉放在了上面,面糊很快在鐵闆上的半球的凹槽裡成型,之後,老闆又用簽子再把每個成型的半圓的面糊從鐵闆半球的凹槽模具裡滾出一半,才放面糊,老闆邊做也吆喝着,孫思淼的目光落了上去,多看了章魚丸小攤幾眼。
楚稀辭就停下了腳步,說:“吃章魚丸?”
顧嬴湛聽着,“好啊,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