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是警察了?”路野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他在你們裡面會是個領導的隊長之類的。”
“以前是。”邱林說。
他三兩口吃完了嘴裡的包子,想了想說道:“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不是正式的警察呢,徐哥他們有自己的隊伍,徐哥在那裡面是隊長。”
路野明白了,徐疆現在應該是算退役。
朱感和潇潇也陸續出來,吃完了早點,除了邱林以外,其他人對路野的反應都是淡淡的。
朱感一直稱呼她“路小姐”,隻把她當作同行一段時間的陌生人,而潇潇,除了對徐疆說話會溫和一些,對其他人基本都是懶得搭理的狀态。
四個人就這麼在飯桌邊上等着徐疆出來。
玉佛寺在山上,像這樣靈驗的寺廟,一般要爬很多台階或走很遠的路才能到,車子開不到寺前。
徐疆換下了跑步穿的運動裝,換了身保暖些的沖鋒衣出來。
“路途不近,沒法确定人一定就在那裡,我一個人去就行。”徐疆說。
“那怎麼能行!”邱林搖搖頭,“我們是一個隊伍啊,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們都要一起行動。”
“而且找不到又有什麼關系,那座寺廟不是很靈驗嘛,我們剛好去看看,我也給我奶奶求個平安。”
朱感和潇潇也點了點頭,朱感說:“小丘陵說得對,徐哥,咱們都是一起的。”
路野知道他們說的“咱們”裡不包括她,索性也不說話。
徐疆看了他們一眼,妥協道。
“走吧。”
一行人出發。
路野昨天被蛇咬了,雖然是無毒的蛇,但野外的蛇,有寄生蟲的概率很大。
徐疆和路野上了一輛車,一如既往的徐疆開車,他打着方向盤,問了聲,“你腿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欸,是不是裡面還有毒素呀。”路野眨了眨眼睛,看着徐疆說:“不是被蛇咬了都要把毒血給吸出來才能好麼?”
“聽誰說的。”
路野笑嘻嘻道:“電視劇裡面看的。”
徐疆扯了下嘴角,解釋道:“被蛇咬之後,毒素會通過淋巴和血液循環擴散,第一時間應該避免劇烈運動,防止加快血液循環,促進毒素吸收。”
“記住蛇的特征,及時就醫。”
“昨天附近沒有醫院,而且咬你的蛇沒有毒,咬你那種蛇也可以當爬寵在家飼養,所以就隻給你簡單的沖洗消毒。”
路野佯裝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一心想把“無知”人設立住,故意道:“真的麼?你不會是為了不給我吸毒故意編的吧?”
徐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表演。
“還有興趣調侃我,看來是全好了。”
“留着點力氣待會爬山吧,上山的路很長。”
路野聞言,神情害怕地“啊”了一聲,“不行啊,我體力不好,爬不了一座山的。”
“……”
車子開到山腳,徐疆背了背包,裝着夠他們幾個人吃喝的幹糧和水。
站在山腳往上看,看不到山尖,山頭入雲,最上方飄蕩着的不知道是雲還是霧氣,讓人窺探不到這座山整體的模樣。
邱林仰起頭去看山尖,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好高啊。”
“上去看看。”朱感說。
朱感打頭,邱林和潇潇在中間,徐疆墊後,路野離徐疆三五步的距離,和他一起走。
好在樓梯一邊有扶手,爬起來不是那麼吃力,隻是長,遠,需要耐心。
路野今天穿了身登山服,漂亮的一頭長發紮了起來,紮成根高高的馬尾辮,徐疆在她身後走,看見那根卷發馬尾辮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
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邱林就扶着腰大喘氣,“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還有多遠啊?”
“這就不行了?”朱感笑了笑看着他,“體能這麼差,你在警校的時候都是怎麼過的啊。”
“喏。”朱感指了指後面的潇潇和路野,“潇潇和路小姐都沒喊累呢。”
邱林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潇潇就算累死都不會喊一個字的,小姑娘倔死了。”
“路姐……”
邱林往下使勁瞅了瞅,“路姐肯定也是強撐着呢。”
短發少女路過時聞言,“呵呵”兩聲,她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再和邱林對噴了,索性繞過他繼續往前爬。
潇潇看過路野的那碟紀錄片裡,她五天爬了五座山,像沒事人一樣,強撐個鬼啊。
路野确實是不累,但為了把自己的表演貫徹到底,她還是裝模作樣的走兩步歇一歇,走兩步抱怨一聲哀嚎一下。
徐疆什麼也沒說,一直和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不管路野怎麼休息,回過頭一看,徐疆還是在自己身後。
而且他看着絲毫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連大氣也不喘一下,呼吸也很均勻,像是為了照顧他們速度所以才走得這麼慢。
路野走了兩步,不走了,找了級台階坐下。
徐疆身後站着,這次沒等到路野歇一會起身,她壓根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累了?”徐疆走過去。
路野伸出手,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搭在徐疆面前,“拉我走一段吧。”
徐疆淡淡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不帶一絲猶豫地繞過她,大步一跨上了好幾級台階。
走了沒兩步,身後女聲慢悠悠地響起來。
“徐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