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曉楊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個金瘋子也不會放過他的。
蘇文玉站在書架旁邊隻能幹着急,他本來也想幫着一起抄書,但白曉楊偏是不讓他幫忙,隻命令讓李聞多抄一些。
“既然是主要為了讓李聞抄書,你又為何如此勞累?”蘇文玉很是不解。
“懂不懂什麼叫以身作則啊?若是我在旁邊休息,喝着茶看着他辛苦抄書,他時間短不要緊,時間長了便會心生怨言。”
“既然做人家師父,便不能偷懶,要比徒弟更加努力才是。”
像是白曉楊這樣負責任的師父,蘇文玉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一個,也着實是佩服了。
蘇文玉歎了口氣,繼續按着白曉楊列出的書單在書架上找着話本古籍。
不知不覺已是晌午,仆人端着廚房精心烹饪的午膳送到了書閣的門口。
“少爺,該用膳了。”
“噓。”
蘇文玉趕緊讓他小聲一些,而後看了看白曉楊的背影,确定她沒有被打擾,這才轉身接過飯菜。
他端着飯菜放到離白曉楊二人最近的案桌上,小聲道:“居士,李聞,該吃飯了。”
二人背對着他同時嗯了一聲,但身子卻沒有動過半分。
蘇文玉無奈,隻得拿着筷子夾起一隻翡翠蝦仁,特意淋幹了油水,送到白曉楊的鼻子下面輕輕晃了晃。
雖說白曉楊身子不動彈,但是肚子倒是誠實,被蘇文玉一引誘便咕的叫了一聲。
蘇文玉憋着笑把蝦仁送到白曉楊的嘴邊,她便張嘴一口吞了下去。
見着用這個方法能讓白曉楊吃飯,他又用同樣的方法試着給李聞喂飯,果真同樣吃了進去。
于是就這樣白曉楊一口,李聞一口,蘇文玉在其中忙活的不亦樂乎滿頭是汗。明明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在白曉楊面前活生生成了個小保姆。
“居士,來來來,最後一口了,啊~”
蘇文玉用小勺盛着最後一口菜放入了白曉楊的嘴中。
呼……可算是喂完了。
蘇文玉癱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微汗。忽然間他又看到白曉楊的嘴角上有一些油漬,于是連忙掏出手帕去擦。
“咳!”
門口傳來一聲咳嗽聲,蘇文玉側過身去看,正對上了金潤落那雙要殺人的眼睛。
“你這是在幹什麼?”金潤落冷言中帶着怒氣。
“我?我什麼都沒幹啊!”蘇文玉被問懵了,他就是好心幫忙擦了個嘴角,怎麼就惹這個瘋子生氣了?
金潤落慢慢走了過來,半眯着的眼睛裡怒火中燒:“那你這姿勢在做什麼?”
也真不怪金潤落誤會,在他的方向看去,蘇文玉跪在白曉楊的右側,整個身子歪向她,半張臉被她遮住,這姿勢确實算不上清白。
“我那是在給居士擦嘴。”
“你為什麼要擦嘴?”
“自然是給她喂了飯,有油水才要擦啊。”
“你為什麼要給她喂飯?!”
“我不僅喂了居士的飯,我還喂了李聞的飯。說到來你不應該感謝我的嗎?沒有我,他們就餓死了!”做了好事還要被指責,蘇文玉真是有苦說不出。
金潤落雖然不想相信他的鬼話,但是他瞄到蘇文玉手中的那個手帕,上面确實有些許油漬便也就隻能相信了。
“暫且信你,但若是将來讓我發現你毛手毛腳,我不介意再把你這書閣也捅出一個窟窿來。”
聽金潤落如此威脅,蘇文玉頓時心中肉痛,他瞬間想到了被金潤落捅破的那輛馬車。
那可是他十八歲的生辰禮啊,這個瘋子。
“那金公子要失望了,我這書閣本來就有一個大洞。”蘇文玉指了指頭頂的天井,臉上露出勝利的表情。
金潤落擡起頭去看,無所謂道:“我也可以讓它四面透風。”
“你還真是個瘋子。”蘇文玉無奈罵道:“你到底來我家幹什麼?”
兩個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聲音越來越大,吵的白曉楊分了心。她扔下筆,沒好氣的問道:“你們到底在吵些什麼?!”
被白曉楊吼了一下,金潤落這才回了神。被蘇文玉幹擾了一下,他差點把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他無視了蘇文玉的問題,繞過了他疾步走到了白曉楊面前。
“快與我回家,華蔻堂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