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曉楊搖搖頭,她沉默了許久道:“耀光,我們真的要一直瞞下去嗎?”
她擡頭盯着金潤落的眼睛,小虎牙緊咬着唇瓣。
一開始她想瞞着宋彥成的身世,那是怕追殺他的人也會殺害他們。可是她瞞着瞞着,逐漸的便想不起來他還是個皇子。
原來他與崔苗苗談戀愛自然是無事的,可是現在卻發展到了要求婚的地步。
他們兩個人結為夫妻,白曉楊當然是高興的。但冷靜下來後,她卻慌了。
宋彥成作為皇子,他的婚事是整個雀城的大事。他的背後有皇上,有皇後娘娘,有公主,甚至有整個雀城的百姓,他們真的會接受崔苗苗當未來的太子妃嗎?
金潤落看得出她的擔心,但是他也有他的顧慮。
若是在宋彥成還沒有恢複記憶的情況下就告訴他真相,隻怕到時候他會死的更慘。
他原來到底有什麼勢力還是親信,他現在通通都不記得了,這樣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了未婚妻。
“現在我們隻能繼續瞞下去了。”金潤落拉着她的手來到窗前,他指着天上的月亮道:“現在我們就好比那個月亮,如此顯眼明亮。可是追殺宋大哥的人就宛若無數繁星的其中一顆,他們隐藏的太好。我們動一下,他們便會有所察覺。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全,我們不得不從長計議。”
“隻怕到那時,義兄會怪我們。”
金潤落側過臉去,他盯着宋彥成的房門思慮萬千,白曉楊順着他的目光也停留在了房門上。
若是換成他,等到恢複記憶的那一刻,他也肯定會怪罪瞞着他的那些人。但……
“我相信宋大哥會明白的。”
就算宋彥成到時候不會明白,會怪他們,華蔻堂所有的人也不會放棄他,就猶如他平常會保護他們一樣。
雀城的夜入了秋,深夜裡的冷風伴着枝條抽打在窗戶上沙沙作響。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夜晚,白曉楊卻反複做着噩夢,冷汗如雨。
在夢裡,她一會兒在雀城的大街上,一會兒在山中不知名的村子裡,一會兒又在皇宮之中。周圍的人都是模糊的,她根本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她跑啊跑啊,可是最終都會回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大宅院裡。那裡到處都是大火,還有滿地的哀嚎聲。她從内心散發出的恐懼感指使着她要趕緊逃離這裡,可是雙腳卻像是不屬于她一樣定在了原地。
“娘子?”
她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回過頭去,金澤天那張俊美的臉上毫無血色,雙眼空洞,與她近在咫尺。
“啊啊啊啊!”
白曉楊大叫着醒了過來,屋外面已經是晴朗的早上了。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她怎麼會夢到那公子,而且那公子還叫她娘子?她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公子而已,雖然他長得帥,但她不至于這麼花癡就想嫁給他吧?!
正當她還在懷疑自我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小侍女在門外說道:“木殇居士,門外有人找,說是來送珍珠粉的。”
珍珠粉?!
白曉楊突然驚醒,對哦!她昨晚還和那公子簽訂了買賣契約呢。說不定是她太擔心這批珍珠粉了,所以夢裡會夢到那個公子,估計是她壓力太大了吧。
她馬上翻身下床,随手拿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跟着小侍女下了樓。
在大門口,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正在那裡等待着。白曉楊走上前去,那車上隻有裝滿珍珠粉的箱子,卻沒有見到金澤天本人。
“請問你家主人沒有來嗎?我要寫收貨單,需要他的押字。”白曉楊對車夫說道。
“女娘,我家主子沒來,不過他讓我把收貨單交于你。”車夫說着便把一張收貨單交到了白曉楊的手中。
那張收貨單上赫然寫着金府倉廪的字樣,上面還蓋着金府的印章。
估計那公子是為了更加安全吧,雖然沒有押字,但是卻有印章,也就是說這個收貨單是生效的。白曉楊将其收好,然後讓出了一塊地方,讓車夫把送來的珍珠粉箱子堆滿了大半個大堂。
崔苗苗聞聲也趕了過來,她仔細看了看箱子裡面的珍珠粉,又用手磋磨了一下,這珍珠粉果然比之前的好太多了。
等到車夫全部搬完,與白曉楊結了銀子離開。崔苗苗連忙讓宋彥成把珍珠粉全部搬到倉廪裡,然後取了一部分,轉身就将自己關進了專門研究護膚品的小屋子裡。
這一呆就是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