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怎麼可以隻是朋友?分明是我們華蔻堂的貴客!”這公子可是幫了個大忙,白曉楊自然也真誠待他。
“哦?既然如此,我這個貴客有沒有什麼特别的待遇?”金澤天玩笑道。
白曉楊托着下巴想了半天道:“你有空來華蔻堂,我讓姊姊免費給你按摩護膚怎麼樣?而且以後你來買東西都給你半價!”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待遇了。
“好,那就這樣定下了。”
金澤天拿出一張買賣契約,上面已經寫好了名字。他交給白曉楊,讓她在上面按一個掌紋,這契約就算是生效了。
白曉楊收好契約,拿出說好的一部分銀子當定金,放在金澤天的面前。可是金澤天并沒有接過來,而是讓她明日貨到後再付款。
他居然這麼相信她?萬一她耍賴呢?
白曉楊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将銀子收了回去。
夜色已深,樹上的鳥兒都不鳴叫了。金澤天派人去請來李聞,又吩咐下人給白曉楊二人備好馬車,将他們送回華蔻堂。
坐在馬車上,白曉楊仍然拉開簾子和金澤天揮手,邀請他一定要去華蔻堂找他們玩。直到馬車遠去了,看不到金澤天的身影,她這才将簾子放下。
“居士,你這麼相信那個公子嗎?”李聞坐在一旁盯着還在高興的白曉楊問道。
他總感覺那個公子面相不好,一看就是很冷漠兇狠的人。而且他會無緣無故幫助居士,還會不收定金送貨上門,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倒不是說這個公子不好,但是這及時雨來的突然,總感覺哪裡很怪。”李聞不好明說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就算他不說,白曉楊也明白他在想什麼。
她心中也有疑惑,但是苗苗姐現在最需要珍珠粉,此時能有一個人幫助他們已是萬幸。而且那公子這麼大的家業放在那裡,就算是騙她的,她也可以随時去找他問個清楚。
“李聞,當下隻要能解決問題,有一點風險也沒什麼。若是以後真有問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了,李聞自然也就乖乖聽着了。
“诶,對了!我忘記問那個公子的名字了。”白曉楊突然拍了下腦袋說道:“那等明天他們過來送貨時,我怎麼寫收貨單呀?”
“剛才的契約上沒有寫嗎?”李聞提醒道。
白曉楊趕緊拿出契約來看,上面的落款處隻寫了金府倉廪。
她扶額苦笑,看來隻有明天收貨時再去問了。
金府門前,金澤天盯着馬車離開了許久,這才收了神。
貼身侍衛長月立刻上前說道:“少爺,剛才左掌櫃和孟掌櫃求見,屬下已經安排他們在偏房等候了。”
“知道了。”金澤天皺了皺眉,剛才還溫柔的臉立刻冷了下來道:“讓他們去書房等我。”
“是!”
長月立刻小跑到偏房,将兩個掌櫃先行帶到書房。而金澤天則是先回寝房換了一身黑袍,讓侍女重新挽起發髻。隻是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那個烏缇金家鐵面掌事便再次出現了。
金澤天手持一串玉珠,大步走出房門。月光之下,他撥動着玉珠。那玉珠一半躲在陰暗之中,一半在月光中閃閃發光。猶如他的臉般,露出的一半在月光下如此聖潔,而另一半卻是讓人看不清。
似乎是主宰一切的操控者。
他不疾不徐向書房走去,在快要走到時卻在書房窗邊停下了。他側身在窗邊聽着,屋子裡面兩個掌櫃的抱怨聲盡收耳裡。
“唉……孟老哥,你是不知道啊,我現在的生意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哼,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自從莫名其妙被擡了價格,我的顧客照往常少了一大半呢!”
“誰說不是呢!老顧客聽說了現在的價格,全都不買了,這讓我們怎麼做生意嘛!”
“再這麼下去的話,估計雀城的珍珠鋪子都要關鋪子了。”左掌櫃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金五爺是怎麼想的,這是要斷了大家的後路啊!”孟掌櫃拍着自己的大腿,氣憤道。
站在窗外的金澤天扯了扯嘴角,這幫大掌櫃在他面前一聲不敢吱,在他背後倒是嚼舌根的起勁。
況且他在通知他們漲價時,他可是每個商鋪都發了平時營業額的二倍價錢的,那時這些個掌櫃還一個個興高采烈的。這才過了兩三天的時間罷了,就起了埋怨?
金澤天快速撥動了兩下玉珠便一下子将其攥在手中,闊步走進了書房。
“我五爺究竟斷了誰的後路?”
突然金澤天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把左孟兩大掌櫃吓了一大跳,二人馬上起身作揖,嘴裡連忙否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