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中秋節連着國慶節，八天假，徐琴隻布置了兩張試卷，其他老師都很道德，作業不多。

繁小星一想到要在家裡待上一個星期，他有點煩躁，陳落委屈的盯着他。

繁小星還是沒說話，陳落低下頭去有點不知所措。

手機裡沒錢了，繁小星也不打算給家裡要。

他打算今天出去找工作，雖然隻有八天，但能賺到一點零花錢他就知足了。

他舔了舔唇：“呃那啥，你也别站在外面了，進來吧。”

陳落瞳孔亮了一下，捏緊了袋子。

“嗯。”

男生坐在沙發上，陳落穿了一件敞開的白色棒球服，黑色的牛仔褲，兩條大長腿就這樣交叉在桌下。

繁小星家裡沒電視，他也不知道陳落無不無聊。

他還沒洗漱，頭發亂糟糟的。

陳落呆呆的看着他，桌上的早餐繁小星隻看了一眼。

“呃，我還沒洗漱，要不，你先等一會？”繁小星問。

“嗯。”

看到陳落回答後，他馬不停蹄的跑到衛生間開始刷牙。

這次力度有點大，速度也很快，他吐掉泡沫，牙龈有點疼。

流血了？

來不及多想，他洗了把臉，随便抓了幾下頭發。

陳落的手機響了幾下，楊木晨發了幾條信息過來。

楊木晨：［學霸，今天中秋節，在家幹嘛呢？出來玩呗。］

楊木晨：［我和程姐還有江芯合我們三個打算去遊樂園玩。］

楊木晨：［學霸，你還有煙嗎？我媽把我零花錢沒收了，沒錢了。］

……

陳落會抽煙這件事，隻有楊木晨他們三個人知道。

他們去實驗樓也是去抽煙，那個時候，繁小星卻一直在好奇，他給楊木晨發信息。

但，也有一個人給楊木晨發信息。

陳落隻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楊木晨就沒和繁小星發了。

他發的那條信息，隻有幾秒，他就撤回了。

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抽煙，高一那會，楊木晨也是無意間在廁所看見的。

那會，他們也不熟。

中午，同學們都去食堂吃飯去了，陳落拿起桌箱裡的煙盒去了廁所。

靜悄悄的，廁所裡卻傳來說話的聲音。

“欸，我聽說，高一七班那個誰，聽說他爸是殺人犯。真的假的？”煙霧缭繞，男生叼着煙洗手。

旁邊的男生靠在窗前：“噢，你說的是陳落吧，開學那會，我好像在南陽路的巷子裡看到過他，他後面跟着好幾個人，看那些人，應該是混社會的。”

男生關掉水龍頭：“欸，我跟你說，這件事你可别跟其他人說，他媽在他7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他爸啊，殺人坐牢，好像現在還在牢裡吧。”

他說完攬住那個男生的肩膀：“我聽其他人說的，這件事你可别說出去，小心他看你不爽，揍你一頓。”

男生打掉他的手嗤笑出聲：“老子會怕他？不就是結識了幾個混社會的人嗎？看給他牛逼得。”

他剛說完，廁所門就被打開了。

陳落冷漠的看着他們，那兩個男生一愣，連忙灰溜溜的跑了。

他打開水龍頭，任由冷水流過手臂。

從兜裡拿出煙盒，他點燃一根煙就靠在窗邊。

他抽了好幾根，在食堂吃飯的同學已經陸陸續續的回教室了。

他把煙頭用手指捏滅，丢進了垃圾桶。

煙頭很燙，但他好像很享受這種痛感。

廁所門被打開，楊木晨一進來就和陳落對上視線。

他嗅了嗅，有煙味。

男生自來熟的走過來：“兄弟，還有煙嗎？給我一根呗？”他伸出手準備搭在陳落的肩上，男生往旁邊移了一步，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楊木晨尴尬的放下手繼續套近乎：“兄弟，你是我們班的吧？感覺你挺眼熟啊？”

陳落剛來的時候，楊木晨就發現，這個兄弟雖然話少，但成績是真特麼牛逼。

成績這麼牛逼的人，要是成了朋友，他家裡人就不會拿成績說他了。

陳落沒說話，隻是丢了一根煙還有火機給他。

他接住煙笑了笑點燃：“謝了啊，兄弟。”

陳落打開手龍頭洗手，楊木晨叼着煙走過來。

“欸兄弟，你叫啥名字來着，我就坐你斜對桌，我叫楊木晨。”他說。

男生沒說話，關上水龍頭走了出去。

火機也沒要。

楊木晨打開手機開始打遊戲，他摸了摸口袋，靠，習慣了，都忘記把火機還給人家了。

後來，他在學校公告欄上面，知道了那位學霸的名字。

年級第一，陳落。

他才知道，三班那群男生說的那些事原來就是陳落。

他打心底就瞧不起他們。

楊木晨還專門找人揍了他們幾頓，現在，學校裡，他們幾個遇見楊木晨，都是躲着走的。

生怕楊木晨一腳踢過來。

楊木晨完全不怕他們會告老師，畢竟他家有錢，他們做的那些事，他還不了解嗎？

要麼就魚死網破。

—

陳落7歲那會很懂事，他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很多東西，他學得快，做得也快，他的媽媽總是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