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玻璃牆的那邊傳來動靜,簾子從中間往兩邊緩慢的分開。
“有意思的來了。“,蔚蘭對着玻璃牆笑道。
起初,伊斯還沒搞明白蔚蘭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随着兩邊簾子的緩慢拉開,伊斯驚訝地挺起起上半身。
這是?
玻璃牆的另一面擺放着各式各樣實驗器材,和實驗工具,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對面房間的兩邊放着好幾個金屬籠子,而每個籠子裡都蜷縮成兩個到三個蟲,從他們光潔的脖子上就可以辨認出,他們大概率就是剩下的那十幾名雄蟲。
“看見了嗎“蔚蘭對着伊斯道,”這就是你剛才問的那些雄蟲。“
邊說蔚蘭還邊走到玻璃牆面前親自用手為伊斯指了一下。
玻璃牆的那一面還站着好幾個穿着黑衣,帶着嚴實的防毒面罩的雌蟲,他們之間擺放着一個并不算大的鐵質躺椅。
“他們要幹什麼?“
蔚蘭沒有回答伊斯的問題,他隻是冷漠的看着一個黑衣雌蟲連拖帶拽的從籠子裡将一名雄蟲拉出。
玻璃牆的隔音效果很好,伊斯在這一面完全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但是從那個雄蟲扭曲的表情和不斷張合的嘴型不難猜出,那個被拉出的雄蟲正在瘋狂的咒罵。
伊斯連忙起身趴在玻璃牆邊。
對面的雄蟲被強行拖至躺椅,幾個雌蟲摁着他,用躺椅上連着的皮扣,将他死死的固定上,随即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雌蟲拿着注射器,将針頭紮進雄蟲脖子後的腺體裡。
從伊斯的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原本還在瘋狂掙紮的雄蟲在被推入藥劑後,呼吸開始加重,眼神也逐漸渙散。
眼前的畫面和某些電影裡的人體實驗相重合。
對面的一幕沖擊太大,超過了伊斯認知底線。
“他們那群瘋子!”,伊斯雙手用力貼着牆面,指尖泛白,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透過玻璃牆,伊斯隐隐約約還能聞到幾絲甜膩的味道,味道和那天噴劑裡的味道很像。
伊斯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就是那時那個噴劑裡雄蟲素的提取過程。
伊斯盯着玻璃的另一面,胸口劇烈起伏,甚至伸手拍打牆面,但對面确絲毫沒有注意他這邊,依舊有條不紊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這是單面玻璃,那邊看不見我們的。”
伊斯轉過頭,看見蔚蘭毫不在意的半靠在玻璃牆上,不經發問,“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們幹的這些。”,伊斯都不知道要怎麼描述眼前的畫面,隻感覺内心的憤怒越來越深。
“哈?”,蔚蘭輕笑,“他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伊斯愣住。
蔚蘭拍了拍伊斯的臉,“真是個孩子,這種程度算得了什麼。”
“别看了,你現在又能做什麼呢?白費力氣。”
說完蔚蘭又轉身坐回原位。
玻璃後面的操作還在繼續,一個雄蟲結束,另一個雄蟲又被強拉上去。
伊斯别過臉,不敢再看,蔚蘭說得對,在沒和這卧底的軍雌會合之前,他救不了他們。
“剛剛你說的這種程度是什麼意思?他們對抓來的雄蟲還用了其他手段嗎?”,伊斯坐回蔚蘭的旁邊,逼迫自己不要看向玻璃那面。
不知道是隐約透過來的信息素,還是心理作用,伊斯覺得自己的後頸又開始隐隐作痛。
蔚蘭依舊沒有正面回答伊斯的問題,“怎麼,軍團那邊沒給你完整的資料嗎?”
伊斯:“什麼完整資料?”
蔚蘭沒接話,他上下打量了伊斯一眼,最後将目光鎖定在了伊斯腰往下的位置,轉了個話題:“從剛才我就想說了。”,邊說,另一股相對柔和一些的氣味将他包圍,“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成年?”
伊斯順着目光,默默遠離蔚蘭,合攏雙腿。
“還以為離開這前還得犧牲一下,幸好。”
伊斯:……幸好的應該是他吧?
後頸好像更痛了。
伊斯想繼續追問蔚蘭說的資料,玻璃牆那邊的簾子緩緩關閉,蔚蘭将手比在唇上,示意他噤聲。
伊斯皺了下眉,閉上嘴,立即乖乖坐好。
果然沒多久,緊閉的機械牆面打開,一個蟲的腳步聲從外慢慢走進。
很快,牆面再次關閉,伊斯警惕的擡頭。
與進來的雌蟲對視的一瞬間,伊斯瞳孔一顫。
埃文?!
他不是在A2378星執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