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姜甯脖子的力度越來越大，姜甯整張臉通紅通紅，眼淚逼得嘩嘩落，顆顆砸在謝骁緊繃的虎口上。

她甚至連咳嗽聲都無法發出，隻求生般地用雙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謝骁，你冷靜一下，你這樣掐，人會窒息的！”騰新陽想去抓姜甯的胳膊，被謝骁伸手一擋，涼涼道，“表哥，我叫你聲表哥，是給姑媽個面子，你也知道，作為醫生，你這雙手是有多金貴，你别逼我給你剁了。”

他說完，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隻有姜甯發出痛苦的一聲嗚咽，謝骁掐她的力度又大了，他輕鄙地看了她一眼，話卻是對所有人說：“都放心，姜甯今天要是死了，我給她償命。”

所有包廂裡的人都出來了，大家就看謝骁連拖帶拽地拉着姜甯往樓上走，有個女孩在後面吓哭了似的，顫抖地喊謝骁的名字，她說，謝骁，你要帶她去哪兒。

也許是聽到林笑寒的聲音，謝骁才願意開口回了一句，“找人輪她。”

女孩哭聲更大了，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慘白。

騰新陽想追，但是喝多了，又被陳路遙按着，怎麼也動不了。

“騰哥，怎麼說也是别人家事兒，輪不到咱管的。”

這句話，倒是讓騰新陽握着手機的手，頓住了。

……

謝骁把姜甯拽進電梯，瘋狂地按着電梯按鈕，等電梯門一關，他終于松了手。

姜甯瞬間癱坐在地上，趴在謝骁腳邊，不停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氣，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了似的。

很快，她的胳膊又被謝骁一把攥住，拽着進了房間。

門鎖咔嚓一聲上了鎖。

也就是同時，他們兩個的手機全都瘋狂地響了起來。

不難猜，剛剛下面那麼多熟人，一個一個電話去報信兒，謝母的手機就得打爆了。

謝骁直接無視，他踹開衛生間的門，浴缸裡放滿冰冷刺骨的水後，抓着姜甯後腦勺的頭發就按了下去。

“聽見了嗎，人人都說你髒，說你是賤貨，可他媽的就是這樣一個你，卻把我當狗一樣，需要我的時候就摸我兩下，不需要的時候，就把我一腳踹開，你綠了我一次又一次，還不夠，還要在婚前羞辱我，是嗎？嗯？姜甯，你好敢啊！”

姜甯掙紮了兩下，謝骁就一把将她撈起，她不停地咳水，發抖。

謝骁卻一點也不可憐她，這樣反反複複，往死裡折騰着她，直到水裡的女人筋疲力盡到不再掙紮。

他才一把将她甩在衛生間冰冷的瓷磚上。

“如果今天我沒發現，你打算和騰靳陽怎麼過？他這會兒，已經在艹你了吧？”

謝骁雙手按着她的肩膀，嗓音都在顫抖。

他捏着姜甯的下巴，看見她脖子上那條深紅色的血印，冷笑一聲，讓她擡着頭，睜開眼正視着她，讓她說話，大聲回答他。

姜甯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沒打算怎麼過。”

“好啊，好。”謝骁站起身來，走到外面，拿起手機，上面已經有幾十個未接來電了，姜甯的手機還在響，他心煩，懶得關機，直接把她的手機摔在地上。

再次回到姜甯身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他攥着電話，一邊翻通訊錄，一邊問她：“你喜歡什麼樣的？嗯？我今晚都能滿足你，破壞了你的一夜春宵，我補給你，叫幾個人比較好呢，不如甯甯姐你告訴我，你以前，都喜歡玩幾個人的，嗯？”

他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褲腿被人拽了一下，一低頭，就看到姜甯順着他的小腿，直勾勾地倒了下去，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謝骁臉色一變，抱着她走出衛生間，放在了大床上。

她渾身僵硬冰涼，明明剛剛還在抖的，現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

謝骁張了張嘴，卻突然失聲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拍打着她的臉，呼喚似的，在她毫無反應的時候，喉嚨裡，終于發出一聲恸哭——啊的一聲，痛苦絕望。

“我真的好恨你，好恨好恨你啊，我恨不得你去死，然後我殉情，可是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憑什麼，你就這麼解脫了，你還沒嘗過我嘗過的痛苦，當年我說過，我要十倍百倍的還給你的，你憑什麼先死，憑什麼。”

“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從你的陰影裡走出來，我本來已經打算，好好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回來，你都走了，你明明都走了，你為什麼又回來，又要毀了我的生活。”

“我真的好恨你，真的……”

直到姜甯動了動手，她的食指，困難地彎了彎，用盡全力，挪了挪，勾住了謝骁的小指。

謝骁觸電似地擡起頭，他緊緊抓着她的手指，把耳朵貼在她的心口，在聽到心跳的那一刻，緩緩地閉上了眼。

無聲無息的眼淚，從他的眼睛裡，湧了出來，蜿蜿蜒蜒地流到姜甯的心口。

淩晨兩點。

謝骁喊來醫生，給姜甯打了三個小時的吊水。

隔着推拉門，他站在陽台，吹着冷風，一直眺望遠處的夜，一根一根地抽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