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幹嘛的?】系統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是為了和宿主比劍?】
路軒微笑,握緊了手中那柄斷劍。
系統一瞅就猜到路軒在想什麼,忙道:【你才71級,打不過他的,千萬别去送!】
什麼送?他像是會去送人頭的人嗎?
路軒嚴肅地糾正道:“我在想,西門吹雪身上有淡淡的香氣,他該不會是焚香沐浴了一番後再來殺人的吧。”
【有可能。】
路軒話鋒一轉:“他剛才殺了最後一人,都怪他,我們玩不了四人豪華版黃金飛行棋了。”
【......你對飛行棋到底有什麼執念?】
“看在他幫我結果了敵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路軒轉了下劍柄,把斷劍收進劍鞘。
風吹起西門吹雪一縷烏黑的長發,将之吹到頰邊,顯得肌膚更加雪白,如同上好的和田玉。
西門吹雪看也沒看路軒,走了兩步來到常飛雪的跟前。
在他眼中,常飛雪穿着華山派衣裳,握着一柄劍,疑惑又極度警惕地望着自己,眼睛深處不乏含有畏懼。
西門吹雪早已習慣這種眼神,也不在乎。
他垂眸凝視小女孩,道:“常棣為金劍蛇王所殺?”
語氣冷寒,一句疑問句能被他扭曲成陳述句。
常飛雪看了眼看好戲的路軒,嘴角抽了抽,又轉過頭來,恭恭敬敬地一行禮:“是,金劍蛇王暗中偷襲刺死了我爺爺,不過此人已被我和路大哥斬殺。”
聞言,西門吹雪把冰冷的目光擲向路軒,在他腰邊挂着的劍鞘上滞留一秒。
“你的劍,斷了。”
路軒簡短地“嗯”了一聲,燦爛地笑:“劍斷魂未斷,等以後我修好劍,來比一場?”
西門吹雪沒說話,筆直地走了出去,跟他來時一樣莫名其妙。
漆黑的夜,隻有他淡淡的回複。
“你不夠格。”
铮!
斷劍唰的刺入房梁,發出一聲悶響,入木三分,劍尾還不斷因力道而震顫着。
房梁的前方,西門吹雪側着臉看了斷劍兩秒,雖然未刺中自己,但于他而言,這柄被路軒擲過來的斷劍簡直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亦或者說,找死。
西門吹雪冷冷回望那個高挑的年輕人,在此之前,他隻以為路軒以疑似擁有斬魔劍而聞名,以及全無内力。
如今看來,還得加上一條——張狂自傲。
路軒向前走了一步,笑得沒心沒肺,沒感覺到西門吹雪的殺氣似的:“夠不夠格,不試試怎麼知道。”
系統和常飛雪都傻了,不敢相信路軒真的膽大包天到正面挑釁那尊殺神。
路軒視線内,系統亂碼飛得到處都是,可見其心神震動。
路軒眨眨眼睛,總算能看到一點東西了,心道:“差不多得了,皇上不急太監急,你冷靜點。”
系統噎住。
【......你讓我冷靜?宿主,71級對89級,你是在玩火。】
“其實我還會玩水。”
【?】
西門吹雪靜靜地等着路軒拔劍,不對,他的劍已經斷了。
用常飛雪的劍?
不,她年紀小,手中劍太短太袖珍,在路軒手裡如同玩具。
無論用什麼武器,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西門吹雪面容更加冷峻,然後眼睜睜看着路軒從背後掏出一個盒子。
裡面裝着一些木制品,擺放整整齊齊,像是纨绔子弟才會拿去研究玩樂的某種棋子。
路軒興沖沖地說:“三人高級版白銀飛行棋!”
“......”
西門吹雪冷着臉,用看傻子的目光瞥了路軒一眼,迅速消失在夜裡。
人走了,常飛雪心神恍惚地說:“還好你們沒打起來,不然......”
路軒:“不然我們就能把他扣下來玩飛行棋了。”
常飛雪深深吸一口氣,克制地踩了路軒一腳:“不然我隻能給你收屍了!”
說完,去屋裡整理東西,大有收拾遺物的架勢。
路軒捂着腳尖,默然不語。
系統大叫道:【閨女長大了,叛逆了,下次咱們玩飛行棋不帶她!】
路軒擡起頭,心有戚戚:“她差點踩到我藏在靴子頂的刀片,還好沒傷到它,這可是我親手打磨的寶貝。”
現在系統也想狠狠踩他一腳。
翌日,路軒和常飛雪坐上馬車,目标長安城。他們出來有一段時間,再不回去不但挨罵還得挨罰了。
一回到華山,果然常飛雪就被拎走教育。
嶽不群和甯中則的死亡凝視看過來之前,路軒已在衆弟子的掩護下悄悄溜走。
路軒拿着常飛雪臨走前送給他的一份地圖,摸着下巴沉思。
“這地圖......”
【這地圖......】
一人一統盯着這份如同畢加索在世的手繪圖紙,陷入沉默。
【上面有個紅叉叉,這是藏寶圖。】系統總結道。
路軒禮貌回複:“謝謝你說了和沒說一樣的總結。”
不管自閉的系統,路軒心中有種直覺,這個寶藏必定是天下第一斬魔劍——鴻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