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溪又走了約莫二十分,眼前才是出現一大片黑色泥土的空地。空地上建築着一個白色立整的小房子,上面是用紅瓦片搭建而成的。
她走到門口,熟練地從窗戶翻了進去,随即将大袋的垃圾也從窗戶口拽了進來。
房子内部家具整齊,視野明亮。與闖進來的乞丐顯的有些格格不入。謝青溪卻是不管那麼多,先是将麻袋裡的垃圾一股腦地倒進了客廳,邊吐槽邊數着自己今天的戰利品。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兩萬塊錢!自己又要去第五區去搶嗎?上次差點被警察開槍射殺啊!我還這麼年輕!我還不想死啊!”
“那個寡婦也是,偷人偷到自己眼前,她老公不是死了嗎?那她還叫别人老公,不怕晦氣!”
...
“一共才30塊錢啊!兩萬塊錢我上哪弄去啊!”謝青溪一把将最後一個易拉罐捏扁,她現在是借款也借不來,因為她已經成了第八區黑戶。那她隻能去搶,隻能再去一次第五區嗎?
第五區上次因為她的出現,都已經加強了警備。
這次去,可别是:有命去,沒命回啊!
還是那句話!自己還那麼年輕!自己還不想死啊!
屍怪的世界位于地上,幸存者所居隻能苟在地下;然幸存者在地下,有着八百米的深度,每一百米是一個區域,由階級劃分。
第一階級為第一區,第二階級為第二區,第三階級為第三區...以此類推。
第一區到第四區是為領導者,第五區到第八區是為普通民衆。
然其十年之間,地下的幸存者已經形成階級固化,從上至下的滲透到了底層群衆。故第五區的群衆,是小康家庭;第六區的群衆,是普通家庭...直到第八區,是流浪漢與妓女等閑雜社會人員。
“有錢真是好啊!有錢你還在乎這一萬兩萬的?要我說,你就幹一票大的,直接去第二區的富人區,狠狠撈他們一筆。”
謝青溪坐在地闆上,聽到卧室傳來的女聲瞬間愣住。随即她起身,踢開前方散落一地的易拉罐,氣勢洶洶地朝着卧室走去。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畫着濃妝的紅發女人,正坐在床上塗抹自己的指甲。
俗話說的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謝青溪一把将女人從自己的床上拉了起來,質問道:“大姐!你怎麼又來找我了!我不是說你以後别來了嗎?”
“我來怎麼了,誰說我是來找你的?再說了,這地方,這房子,也不是你的,我怎麼來不得嗎?還有你老在這住死人的房子,你也不怕晦氣。”女子撇撇嘴,有些埋怨地看着謝青溪,因為謝青溪将她拉起的時候,她的指甲油還沒塗抹均勻呢!
“傅得魚!!!”
謝青溪有些抓狂地晃了晃女子的肩膀,要說第八區謝青溪是有名的乞丐,那麼傅得魚就是第八區有名的瘋子!
“謝特兒,你難道不想我嗎?”傅得魚用溫柔地眼眸瞧着謝青溪,像一隻嬌貴的貓兒朝着路過的行人撒嬌。
謝青溪對這個瘋子徹底服了,雙手從她的臂膀垂了下來,沉悶道:“不想你。你哥今天打你了?你這麼高興?”
畢竟傅得魚的家就在這座漂亮的白房子後面,十年前謝青溪搬到第八區後,最先認識的就是傅得魚。
“打我了。這次我哥仍舊很生氣,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可我好爽啊,謝特兒。”
謝青溪保持沉默。
傅得魚從小父母雙亡,隻有與家裡的親哥哥相依為命。記憶中,謝青溪見過傅得魚哥哥的次數很好,隻能想起是個冷峻着臉的青年男人,氣質很是斯文。
謝青溪每次見到傅得魚說自己被她哥打了,謝青溪都會微微皺眉,因為她難以想象這個斯文的男人會怎樣動手打自己的親妹妹。
哦,對了。傅得魚的哥哥叫傅得水。
“你要沒什麼事,就從我家離開吧。”謝青溪頭腦發痛,她還是在焦慮怎麼能搞到兩萬塊錢。對于傅得魚每次找她分享的瘋子心得,實話說,她興趣不大。
逐客令已下,傅得魚仍舊是聽不懂一般。她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小聲道:“今年的你又該到了還酒吧錢的時候吧?剛才我都聽到了你這收破爛才賺了30塊錢。你這...怕不是還不上賬咯。”
“你擔心我?”
“我不擔心你,不過我哥要過生日了。”傅得魚說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語氣都帶着揶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謝青溪心下了然,但仍舊迷惑:“那這跟我要還錢有什麼關系?”
“有關系啊!我要和你一起去搶錢!”傅得魚戳了戳手掌心,她可還記得去年謝青溪背了一麻袋的現金回來第八區的壯烈景觀,這次她也要一切和謝青溪去!
“難道你不知道第五區已經為我這個通緝犯加強警戒了嗎?”
傅得魚邪魅一笑:“知道。所以這次你和我直接去第二區的富人區幹一票大的!”
站在床邊的謝青溪看到傅得魚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她的心中不住湧起一種荒謬感:乞丐和瘋子能幹成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