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挺好奇的,沈歸明明也是你兒子,怎麼隻見沈國公關心沈澗,而不見你關心沈歸。” 景珩陰陽怪氣道:“不過也是,若不是當初你攀上了黎尚書,他把女兒下嫁與你,還百般助你,隻怕你現在還不知在哪條陰溝裡待着呢,養條狗尚知道知恩圖報,沈國公怕是連條狗都不如。”
沈國公瞬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眉毛橫立起來,又礙于場合,不敢發怒,最後瞪了景珩一眼又站回去了。
随後趙寄國弓着腰,畢恭畢敬地對着皇上說:“皇上,老臣冤枉,還請你為老臣做主。”
景珩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皇上,臣這裡有趙丞相所犯事情的所有罪證,還有百官聯名的帖子,都可以說明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皇上為沈将軍和百姓做主,莫讓天下百姓因此寒心。”
“呈上來。”
皇帝身邊的李公公立馬走上前,從景珩手中接過罪證。
皇帝越看越憤怒,直接扔到趙寄國臉上,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身為一國丞相,卻做出如此令人不堪之事,收刮百姓良水,肆意淩虐百姓,殘害我國忠良,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趙寄國還想繼續狡辯,隻見遠處走來了一人,那人身穿滾燙的朱紅色朝服,頭發發白,精氣神卻還不錯,手上還拿着一枚令牌,正昂首挺胸地走過來。
此人正是劉決。
“參加皇上。”
皇帝趕忙下來,扶起劉決,“太傅快快請起,先皇曾說過,太傅可不拜任何帝王。”
“皇上可還記得這枚令牌?”劉決問。
“當然記得,見令牌猶見先皇。”
“當初先皇把令牌賜予老夫,就是讓老夫可以不懼任何人,下斬貪官,不知道現在可還有用?”
“自然。”
皇帝吩咐道:“來人,宣旨,把趙寄國以及趙府全部下獄,等候發落,等事情查實之後,确有其罪,抄家族滅九族。”
“是,皇上。”
很快就有侍衛來取下趙寄國的帽子,随後被侍衛押了下去。
沒多久,景珩和劉決便一并從金銮殿出來了。
劉決向景珩告辭說,“王爺,老夫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景珩微微颔首。
而另一邊,沈昭早就在趙府門外等候,看見一衆官兵進去趙府,沒一會兒,隻見官兵擡着幾個大箱子出來,身後還押解着趙府的一衆老小。
沈昭往裡面瞄了眼,沒發現趙乘風的身影,便已經猜測到趙寄國已經讓人偷偷把趙乘風轉移到了安全地方。
距離趙寄國下獄還沒有一個時辰,那趙乘風應該也還沒轉移到安全之處,想必還在路上。
她剛剛并未見任何人進入趙府,也未見有人出府,那必然是趙寄國打通了一條暗道。
想到這,沈昭轉身離開。
她在一戶人家的後門果然找到了一行人的足迹,沈昭看着相鄰的幾戶人家,而現在都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沒想到趙寄國為了打通暗道,不惜高價買下相鄰的房屋,甚至還找人僞裝成平民百姓居住在此。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有人會想到趙寄國豢養的私軍根本不在城郊,而是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公然挑釁皇權。
沈昭根據馬蹄印,一點點猜測出一行人的行蹤,随後她翻身上馬,飛奔過去。
那一夥人又在幾處地方接連換裝,沈昭分析出他們的位置,終于在一處樹林中,沈昭隐約看見行商的身影。
沈昭雙腳一蹬馬鞍,“駕。”
馬兒越過行商,停在他們拉貨的馬車前。
太陽透過樹葉稀疏地落在沈昭的眉眼上,她一手拉住缰繩,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夥人。
坐在馬車上的人略微擡頭朝沈昭的方向看了眼,又快速低頭。
沈昭自然也發覺了,她更加确定那人便是趙乘風。
那夥人也察覺到沈昭的目光,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彷佛沈昭隻要有下一步動作,他們立馬就要抽出馬車内的刀。
帶頭的人明顯不想惹事,隻想完成趙寄國交代的任務,把趙乘風送到安全位置。
“姑娘,我們在日落之前還要趕着送貨,你這邊行行好,讓一下。”
為了讓沈昭相信,他還特地掀開馬車上的草席,下面全是一袋袋的谷物。
“姑娘,你看,這些全是一些大米之類的,城西的張員外家說是要舉辦宴席,着急用,我們幾個弟兄要抓緊時間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