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寫字的手頓時停住,半晌才下筆,“你找昭兒何事?”
“當然是讓她教我射箭了。”慕臣說:“你可不知道,現在京城内外都在傳嫂子當日在圍獵的事迹,還有各種各種的話本子。”
“在百姓當中也非常受愛戴,畢竟嫂子也幫百姓教訓了那幫狗仗人勢的公子哥。”
說完,慕臣從腰間掏出一個小本子,看了景珩眼,當場就念了出來:“精彩絕豔的禦王妃和那沒有用的禦王。”
景珩手停頓片刻,頭也沒擡,“滾。”
十四忍不住,笑了出來,景珩往他的方向瞟了眼,他随即捂嘴,硬生生忍住,腮幫子鼓得圓圓的。
慕臣又掏出一本:“禦王妃的禦夫之術。”
景珩停筆,看着他,問:“你很閑?”
“前幾日,侯爺特地找過本王,說是要幫你選一門親事,讓我幫忙甄選一下,本王覺得那個禮部尚書之女李晚清就很不錯。”
慕臣一聽,急了,“王爺,你不能害我呀,你明知……”
“本王明知什麼?”景珩懂裝不懂地問。
“你!”慕臣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言歸正傳,說正事。”
“嫂子得疫病,你沒傳大夫過來看看?”
“不該你管得事,别瞎管。”景珩吩咐,“十四,送小公子出府。”
“是,王爺。”
十四回來後,斟酌了一下說辭,吞吞吐吐道:“王爺,屬下覺得慕小公子說得也沒錯,王妃情況都不知道,不妨屬下去請大夫過來看看。”
“十四。”
“屬下在。”
“你跟在本王身邊幾年了?”景珩問,
“五年,從王爺上次從戰場上回來,便一直跟着。”
“從今天開始不用跟了,去頂十二的班,讓他回來。”
十四沒想到會這樣,情急之下喊出:“王爺,我……”
景珩面無表情:“出去。”
“是。”
十四隻好恹恹地出去,還體貼地關上門。
一刻鐘後,王管家打開書房的門,進來說:“王爺,這是李掌櫃剛送過來的。”
景珩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着,——無痕閣五個據點被火燒毀,底下所有成員皆已被處死。
“王爺,無痕閣現在怕是在急招成員,要不要安排我們的人進無痕閣?”
景珩把紙燒毀,說,“現在怕是無痕閣閣主疑心最重的時候。”
“王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現在雖然疑心重,那日後也會更加信任,加以重用。”
“那就勞煩先生了。”
王官家抱拳便出去了。
兩日後,十二從外面提着一大袋藥材回來,“王爺,這是你需要的名貴藥材。”
“嗯,辛苦了。”景珩說。
“不過,王爺,你要那麼多藥材幹嘛?”十二問。
景珩看了他一眼,問:“你想去頂十四的班?”
“屬下多嘴。”十二說:“王爺,有些藥材京城中沒有,怕是要去那極寒之地。”
“我親自去。”
十二阻止說:“王爺不可,屬下願代替王爺前去。”
“不用。”景珩披上黑色大氅,說,“有事去找王先生,照顧好府裡。”
十二隻好抱拳,“是。”
綠茵剛要進屋時,被景珩叫住:“綠茵。”
綠茵低頭,不敢直視,“王爺。”
“昭兒身體如何?”
“王妃好多了。”
景珩看着房門緊閉的房間,把手上的湯藥遞過去,說,“這是本王熬的,你拿過去給昭兒喝下。”
綠茵接過來:“是,王爺。”
接連幾日,沈昭喝下的都是景珩送過來的湯藥,怕沈昭苦,在不影響藥性的情況下,加了點糖在裡面。
經過調養,沈昭身體也恢複了許多。
“綠茵,這藥是誰熬制的?”
“王爺親自熬的,每天都在廚房裡一待便是三個時辰,熬好了又讓奴婢送過來。”
沈昭靠在床榻上,看向屋外,笑了聲,“果然瞞不住他。”
“王爺呢?”沈昭問。
“在休息。”綠茵解釋道:“姑娘,據十二說,這些藥材不能全放,藥性不同,所以王爺每隔一個時辰就要起來看,也不同意手下的人插手,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十四呢?怎麼會是十二在王爺身邊。”
“十四惹王爺不高興,頂替了十二的班。”
沈昭笑了聲,“定是他說錯話了。”
綠茵沒答話,半晌才說:“他活該。”